热闹过大年


罗本森
  在粤西乡村,民间有句俗话“有钱没钱,杀猪过年”。意思是说,不管有没有钱,都要杀头猪过大年。因此,杀猪成为过个好年的一项不可缺少的项目,也是每家每户年关最热闹的一件大喜事。
  过去的乡村,过年多杀年猪,一般是在小年夜至除夕这几天进行,上世纪七十年代最典型,而且一般是在凌晨五六时杀猪。他们把猪从栏里赶出来,由几个壮汉上前,揪耳朵的揪耳朵,拽腿的拽腿。猪也许感到厄运临头,歇斯底里的嚎叫着,它的嚎叫声传遍了整个村子。壮汉把猪抬上一张长板凳后,几个人拼命地按着,由一人拿把尖刀在猪脖子左侧捅入去,顿时鲜红的猪血喷溅而出,涌入木盆里……可见,杀猪活动仿如一幅古朴淳厚而充满情趣的乡村风俗画。
  猪死之后,用一根铁管插入猪腿吹气,把猪吹鼓。舀来滚水淋到猪身上,然后刮毛、开膛,取掉里面的内脏和板油。再把整头猪分成两大块,再分成小块,这就叫开边。接下来便切块肉,加上一些内脏做一顿“猪杂汤”,全家开“大荤”。
  天亮之后,把猪肉挑去大队或食品站验收。大部分卖给国家,分回小部分猪肉。他们打成一片片用盐腌好,第二天,主人还会挑上一些猪肉送给亲戚朋友或左邻右舍,尤其是出嫁女一定要拿点猪肉上娘家,以分享劳动果实。亲友邻里之间在这杀过年猪的年味中加深感情,奏出友爱和谐的乐曲。除了过年吃的之外,余下的晒成腊肉,留着日后陆续吃用。
  如今,乡村虽有杀猪过年的传统习俗。但由于许多农户又不养猪,物质不再贫缺,要吃肉可以随时到市场购买。杀猪过年已渐远去,热闹相应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