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刘浩娟
  清晨出发,空气是清新的,人是神清气爽的。
  一出小区大门口,对面就是一幅水墨图。雾还没有散去,薄薄的,轻轻的,如纱如缎。连绵起伏的山岭层层叠叠,朦胧中竟能看清墨线勾勒的边线。远山与天际的交接处,似白似灰似蓝,一直蔓延整个天空。
  路上的车不多,可以轻松驾驶。漫不经心地奔行于家通往学校的行程线上,习惯听着自己喜欢的歌曲,感受着车轮滚动在厚实的马路上,用眼睛饱览一路的风景,用心灵触摸尘世的悸动,款款而行。任由思绪飞扬,听凭轻风抚慰。
  那些拔地而起的新楼大厦缓缓地往后移,渐渐消失在后视镜里。跃进视线的是,路边那两排齐刷刷的树,主干上套着白色高靴,那是护路护车护人的栅栏吧,让人好生安全感。路边村落种了不少花与树,杜鹃花,紫荆花,英雄树,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树,一路开车过去,一路空中时不时地变换着气味,等你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花香时,车早就开过去了。要留意就得花有颜色,黄的,红的,粉的,白的,眼睛余光发现了,哦,肯定是花开了,下次经过时留意一下,慢慢开过去,定睛一看,那娇红锦簇的杜鹃花在墙角开得正艳呢,看够了,满心欢喜又上路了。在这鸟语花香的季节里,大自然总是给人惊喜啊。
  最让人惊喜的是途中的那条小河。初见小河,是一见钟情,一眼万年的那种感觉。尽管是一晃眼而过,她,明静得摄人心魄。当时我立刻萌生意念,明天我得放慢车速好好看看这条河。明天,我放慢了车速,终于看清了,她晶莹的河水似乎有灵性,觉察到我的钟情,她涌动了,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泛起轻轻的涟漪,似少女的柔发,又似仙子轻柔的浮尘。水触动着我的心,仿佛要把我融化了,与她融为一体。我醉了!我决定,明天,后天,大后天……往后上班时经过这里的每一天,我都要好好地看看她。那个秋日的清晨,太阳起得特别早,也许是头一天晚上睡足了劲儿,一路追随着我的车尾奔跑,我的心也随之欢悦起来,小河是否也和我一般心境?遐想时,忽然,一条金灿闪烁的带子从远处飘来,近些,再近些,看清了,终于看清了,是那条小河!果然是心意相通,我那般灿烂的心情完全洒映在小河上,她尽情地熠动着金光,那是让我眷恋的——河。哪天我迟到了,那一定是她的挽留耽搁了。不是吗?冬季眷恋大地如我爱慕小河那样,都快三月份了,还豪横地狂耍它的威风,那个温度只有一位数的清晨,我瑟缩地踩着油门,不经觉间就到了小河旁,她,再次惊艳到我。在她的尽头,东方才刚露出一抹鱼肚白,沉睡了一夜的她撩开了神秘的面纱,袅袅上升的雾气像洁白的羽纱,轻轻地,柔柔地,漂浮在小河上,我愿化作仙子,飘逸在这仙境中……
  我们每天都走在路上。在路上,总会有一些瞬间能吸引你我的眼睛,能打动你我的心,能震撼你我的灵魂,能让你我的生命增添一些急需补充的养分。
  清晨,路没有辜负我,我也不愿辜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