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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年后再重逢

原化州一中121班部分同学合照。

57年后再重逢同学合照。
陈冲
初中毕业至今已经57年了,同学们期盼着有个重逢的机会。经班中几位同学努力,今年终于如愿以偿了。
2月21日,原化州一中121班同学在橘城南海渔村酒店圆梦了。班中原先52人,但现在能联系得上的,且能够前来聚会的只有25人了!来的这部分人中,还有不少人自走出校门之后,从未谋面。从当年的青葱少年,到如今的古稀老人,乍一相见,怎能相认?只能像一群陌生人初次见面那样,自报家门,自我介绍。如此这般,才勉强把当年的模样与现在的模样对上号、挂上钩、搭上线!这一幕,令在场的所有同学都动容了,泪目了。
忆当年,印象最深的是,有次到位于学校体育场西侧的大公厕里掏大粪。厕所下面,又暗又臭,我们先在粪上洒下糠头灰,再铲到桶里,然后直挑到学校后山的农场里作肥料。往返穿梭,汗流浃背,整整干了两小时,但没有谁说一声苦,喊一声累。特别是劳动委员林章,苦累臭在他眼里全不当回事,干起活来就像头小老虎,我们都亲切地称他为“时传祥”。其时,学校分给每班一块菜地,我们班种的空心菜喜获丰收。第一次收摘,拿到学校饭堂换来了52张菜票,每人一票。当我们吃到自己种的菜,那种感觉啊,真是齿颊留香,至今似乎还留在记忆的味蕾里,历久弥香!
回忆的话题一旦打开,就像打开闸门的水。钟衍豪、李业豪,两个操南盛口音的“小不点”,课后总是形影不离,一副乒乓球拍随身带,人到了哪里,球就打到哪里,大伙都笑他俩为“双孖仔”。王志,理个小平头,爱足球,晚饭后常见他带着球儿在绿茵场上飞奔,身后尾随一群追赶者。他的书法在班中也好生了得,我们的语文老师苏汝深经过他的课桌时,看了他的习字常常停下来欣赏一番,频频点头。林天泰,个头不高,英语天赋高,当我们还在苦苦背诵英语单词时,他已能流畅地用英语写日记了。从广州下来的英语老师罗启均禁不住啧啧称赞,好几次在班上范读他的英语日记。何海,斯斯文文,那时夏天,我们这些乡下仔大多穿件背心一条土布中裤,可他却穿上了白衬衫,别着钢笔,典型的中学生范儿。张建华,武汉妹,被称为“班花”,文娱委员,教我们唱歌如同音乐老师,《绣金匾》《红梅赞》《丰收歌》《洗衣歌》等歌都是她所教,至今还耳熟能详,随口能唱!
1966年,我和壮荣受化一中红旗战斗大队的委托,负责编辑《红旗战报》,既当编辑,又当记者。壮荣的字漂亮,负责刻写钢版。我喜欢写作,负责采写稿件。此外,我俩还负责油印、分发,忙得不亦乐乎。印象最深的是,当年化州有个护士班,宿舍就在县人民医院大门口左侧,天刚蒙蒙亮,我和壮荣就把昨夜印好的《红旗战报》悄悄从她们宿舍窗口塞进去。塞完就跑,脚不沾地,生怕被别人看见以为我们偷窥靓女。那跑的样子,实在可笑,猫着腰、低着头,像偷鸡贼一般。跑了很远,才敢停下来,两人相视一下,环顾四周没人,才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和壮荣闹中求静,在校园东南隅的芭蕉园中,觅得一间闲置的小平房。我们在那里读书学习,抄写大字报,编辑《红旗战报》,自诩“蕉林剑客”。《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岩》《青春之歌》《香飘四季》《烈火金刚》《苦菜花》《迎春花》《绿竹村风云》《野火春风斗古城》等大部头小说,就是在这里读完的。周末周日,学校饭堂不开饭,为解决吃饭问题,我们从街上买回个最便宜的次品沙锅,歪歪扭扭,又丑又陋,却自豪地在上面用毛笔写着“吃饭是为了活着,活着是为了革命”。……
聚会至下午三点,照了集体相,大伙才依依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