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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
◎肖景文
在参加家乡县城屯垦戍边战友会上,刘志友见到了三十年前,前往海南昌江县广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的初恋女友王丽玉。
虽然彼此年过七秩,但活得潇潇洒洒,都显年轻,连头发都黑乌乌的,精力充沛,神采奕奕。
在茶座里,丽玉深情地对刘志友说:“当年开山劈野种胶林时,你比我早到两年,当上了连队突击队队长。你勇往直前,无惧无畏奋身冲锋陷阵去干活,一身傲骨,成为五师学雷锋积极分子,是多少女战友心中的偶像。”
“我是渔民的孩子,从小就吃苦耐劳,什么风浪没见过。有一次在港湾的海面上,冒着狂风大雨去追寻断缆船的渔船,拼命地摇着橹牙,终于把渔船牵回来。所以,在连队干活,我是有名的‘大力士’。比起你们那些中学生出来的战友,我算不算表现出色?”志友回忆起那些峥嵘的岁月,豪情万丈。
“是呀,那时你是表现最棒的,成为团里的模范,推荐到省城中山大学深造,成为第二批工农兵学员。”丽玉沉浸在过往的兵团生活片段中……
她颇有感触地说“你记得吗,有一次放火烧山挖胶林坑时,我在山里被一阵狂风卷着火焰把我包围住。当你发现不见我时,冒着火提着大砍刀冲进几里远的山崖找到我,我激动地哭了。从那时起,你的影子是我追寻的目标。你去中山大学进修第二年,我被推荐到海口市人民医院学习两年,后来回师部医院当医生,希望和你生活在一起。但是……”丽玉说到这,噙着眼泪说:“你却回到湛江市第七师当一名中学老师。从此,咱俩被琼州海峡相隔两地,爱情也像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去向。”
志友抱歉说:“丽玉,我不是不想与你在一块。你是一只‘百灵鸟’,很多战友追求你。你长得太出众了。所以,我只好割舍,把那份对你的爱永留于心。现在每每回忆起,我觉得当时是缺乏勇气追求你。”
“1980年后,许多家乡籍的战友都回家乡了。我听说你调回家乡县城水产局当副局长,我只好斩断情缘,回汕头老家商业局工作了几年,再后来去了澳洲镀金,办了个小诊所。想不到,咱俩今天终于见面了。”
志友哈哈大笑说:“丽玉,想不到你对我有意,为啥当初你不主动呢!”
“还不是因为你太优秀,追你的人有一连队那么多,排不到我,只好暗暗割舍!”丽玉认真而深情地说。
“那你觉得亏不亏,后悔喽。你现在个人情况怎样?”志友望着丽玉的脸色问。
“我在澳洲有一段婚姻,离婚有几年了,我现在家乡开个诊所,收入还不错!”丽玉说完,问道:“你家庭情况如何?”
“我的情况跟你不一样。我有个儿子在加拿大生活,我两头走。老伴走了一年多,儿子劝我续弦,但我没有。现在和我胞弟一块过日子!”志友淡淡说。
丽玉听到这话,眼里燃起了火花,脸色腼腆说:“你是不是考虑一下,咱俩回到当知青的日子,体验咱俩那段初恋生活?”
“噢,好事。我想旅游一下,到你那儿走走,追寻咱们过去未续的情缘!”志友感到丽玉耿耿于怀的感情终于有了回音。
丽玉举起茶杯,激动地与志友碰杯说:“谢谢你还记得这段‘不了情’,让我们一起去追寻属于我们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