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贵
　　今年的“5·12”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国际护士节、母亲节、汶川地震16周年纪念日“三节”重合，喜悲交织，意义非凡，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写短文三章，以作存念。

　　——题记

　　五月最美
　　五月，节日纷呈，一朵朵鲜花怒放枝头。此刻，我端坐在电脑前，浏览一些有关国际护士节的动态，感受一种与众不同的圣洁。
　　我看见，南丁格尔在113年前历史长廊含颌微笑，竖起大拇指，欣赏这五月最美。
　　我看见，从晨曦微露到夜深人静，从热闹的门诊到寂静的病房，从生命的诞生到疾病的驱除，这群没有翅膀的白衣天使，始终不离不弃，守护生命。
　　我看见，在中国化橘红之乡，奔波着这么一群女性，她们头戴燕尾帽，誓言记心头，辛酸藏心底，微笑挂脸上，燃烧自己，照亮别人，为长寿之乡添砖加瓦，贡献力量。
　　她们当中，有抗疫巾帼英雄黄睿，有以服务好病人为最大快乐的王东莹，有做一道温暖阳光的李红，有用行动展示天使风采的周杏梅，有坚守岗位无怨无悔的柯静雯，有甘愿扎根山区服务乡亲的张梅，有平淡做人清楚做事的张小燕，有在护患间架起信任桥梁的李沅静，有甘当人民守护神的陈耀婷，更有姚梅辉、李丽婷、钟春玲、何诗琳、黄鹏菲、黄洪平、陈卫兰、李金燕等一群白衣战士，她们都是我们身边的南丁格尔。
　　今年的5月12日，是国际护士节，也是母亲节，更是汶川地震16周年纪念日。我在祈祷的同时也在追问，在那场史无前例的地震灾难中，在三年新冠疫情的战斗中，为什么总有那么一群人，一群既是母亲的女儿，也是孩子的母亲的纤细身影，不顾个人安危，冲锋在前，勇毅前行，在守护着我们的健康。
　　现实给了我完美的答案：因为，因为她们是五月最美、天底最美的白衣天使。

　　爱在母亲的眼睛里
很久以前，就想写首诗送给年迈的母亲，但一直未如愿。
　　不是我没有时间，而是我害怕稚嫩的笔触，无法抒写深埋心底的那份情感。
　　为组合贴切的词句，我踏遍书山，游尽辞海。在启程的星光里，在晚归的黄昏下。
　　今年的“5·12”是星期天，也是母亲节，我带着妻儿回老家与父母聚餐。
　　在凉热交替的餐桌旁，对着母亲慈爱而又布满血丝的眼睛。
　　我蓦然惊觉——
　　原来，我苦苦觅寻的诗句，竟一直藏在老母亲的眼睛里。

　　痛悼汶川大地震遇难同胞
　　“5·12”，是国际护士节、母亲节，是喜庆的日子，但也是中国伤痛之日。
　　16年前的这一天，汶川大地震突如其来，天崩地陷，山河破碎，同胞罹难，举国同悲。
　　69227人死亡，374643人受伤，17923人失踪，冰冷数字，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呀！
　　记忆中，有满目疮痍的断壁残垣；有在母亲羸弱的身躯庇护下安然无恙的婴儿；有为救学生自己永远倒在坍塌的楼板下的老师；有大雨中用身体搭建人梯，托举着转移伤员的官兵；更有千里驰援，踏着巨裂大地挺进灾区，为受灾百姓送去生的希望的16万铁军……
　　回想16年前的每一个画面，刻骨铭心，泪流满脸，动容悲恸。这是家之难、国之殇！
　　地震发生后，党中央、国务院领导13亿人民直面灾难，与时间赛跑，与死神争夺生命，在废墟上重建家园，中国勇气、中国力量、中国智慧震动也感动了世界。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在灾难面前，我们不要怨天尤人，要做的就是爱岗敬业，踏实工作，让抗震救灾精神、灾后重建实践，成为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强大动力。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作为普通人的我们，更要懂得珍惜，珍惜每一个平凡的日子，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健康平安、快乐自在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阿明

第二十章

　　上章说到江景花园的盛大开盘典礼正在进行时，突然四个活动区域几乎同时发生大火，现场乱作一团。关键时刻，张松东临危不乱，他迅速观察了演出区的火势情形，接着冲进广播室，抓起话筒就喊：“各位观众，各位观众！现场着了把小火，是小孩玩耍所致。大家保持镇静，听从工作人员指挥有序离开帐棚！”张松东反复喊了几次，果然起到了极大的稳定人心作用，同时经过工作人员的奋勇扑救，火情很快得到有效控制，现场逐渐平息下来。随后，两个方向的消防车警笛由远而近，消防人员到场后进行了火源排查。五十分钟后，虽然民众因突如其来的火情散去不少，但张松东认为有惊无险，让工作人员恢复现场活动，演出区的商演也继续。
　　这时，柯金福来到张松东身边，附在他耳边小声说：“江城派出所刘所长在嘉宾休息室等您。”张松东快步来到嘉宾休息区，一入帐棚，刘所长就迎了上来。张松东脸露歉意：“刘所长，给您添麻烦了。”刘所长咧了咧嘴，直奔主题：“张总，我们经过初步侦查，怀疑有人故意纵火，现在请你配合，一是保护好现场，二是派一名经理现在到我所报案录口供。”张松东转头把这事交给柯金福落实。
　　有句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仇得仇。今天的火灾，确实是人为纵火，后来公安也破了案。张松东在征收江景花园土地时，采用下三流的手段，通过放毒蛇逼走钉子户贺丰海一家，贺丰海一直忍不下这口气。当他得知江景花园要举行盛大的开盘典礼，便决定在这天报仇。
　　话说贺丰海祖传三代都是江南市修钟表的行家师傅，对机械部件的组装非常专业。他买来四个BB机（当时一种通讯工具）和四箱矿泉水，把水倒空，在空瓶里装上汽油，然后把BB机连接引信和汽油，密封好后用自行车驮到江景花园外，又花钱雇来四个中学生，每人帮忙抬一箱进到现场，贺丰海再仔细安置好。准备就绪后，他接着出到市区公共电话亭，待上午十时整分别拨通四个BB机号码，BB机接收信号震动引燃汽油，导致爆燃起火。但他百密一疏，现场残留烧焦的BB机，成为了破案的关键物证。
　　此案发生后，在江南市闹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的谣言数不胜数。有人说张松东听信一高人指点，要让江景花园红红火火，便自导自演了这把火；也有人说江景花园地下有江南市的两条龙脉，在此建高楼大厦让两条金龙非常不满，喷火以示惩罚；还有的说江景花园老板同江南市的黑帮为了争夺地盘进行火拼；更有的说是江景花园的老板过于好色，养的情妇为了争抢家产，在典礼当天各自带一帮亲属，大打出手。而最接近真相的版本是江景花园的老板，得罪了仇人，仇人放火报复。
　　江景花园盛大开盘，自是吸引了不少树脂总厂的职工到现场。保卫科长陈桂就是其中一个，当天他用轮椅推着爱人出现在江景花园，因通过售楼部经理提前预约了，便径直来到购房区前排等待抽号。自从参与贩毒，陈桂的荷包鼓了起来，准备自家买一套大房，同时给父母买一套中房，以后在同一小区生活，方便照顾。
　　怎知到了上午十时突然发生火灾，现场民众出于求生本能，争先恐后往外挤。陈桂也赶紧护着爱人逃生，不料慌不择路的人群竟把一旁长五米的方形铁质大记录板撞翻了，眼看着就要砸向坐在轮椅上的爱人，陈桂奋不顾身挡住了超吨重的铁板，被砸得头部血流如注，倒地昏了过去。现场工作人员马上对陈桂实施抢救，并紧急送往市医院外一科治疗。经诊断，陈桂左手臂骨折，头部左耳上方缝了21针，医生对送来的人说，病人命大，伤口若再偏移一点，恐怕就没命了。
　　陈桂第二天才苏醒过来，医生就把他从特护房转移到普通病房靠门口的108号病床。接下来几天，他总感觉有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时不时从病房门口闪过。认真望了几回，发现那名男子拄着右拐杖吊着右腿，右脸部贴着纱布。是谁呢？陈桂想啊想，脑中一个激灵，突然想到他是刘宏宏？可刘宏宏不是请长假说去印尼探亲了吗？怎么会这副模样出现在医院？
　　这天傍晚，病友们都去溜达了，病房里只有陈桂一人。当再次看到那人经过门口，陈桂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猜测，对着门口大叫了声：“刘科！”那人虽然愣了一下，但头也不转，继续一拐一拐地往楼道走去。这让陈桂心里非常纳闷。
　　陈桂没错，他看到的确实是刘宏宏。原来刘宏宏那天参加蒋刚追悼会，觉得有蹊跷，便假冒公安人员到火葬场查个究竟，结果查出蒋刚竟是假死。刘宏宏非常害怕，担心波叔知道蒋刚还活着的话，自己必定没有好果子吃，想了很多种保命的办法，要么留在国内，逃到鄱阳湖去当渔民，隐姓埋名一辈子；要么往西偷越国境，到国外去当非法移民。但他又舍不得目前在江南市拥有的一切，怎么办？
　　又探查多时后，确定蒋刚还昏迷不醒地躺在市医院，刘宏宏最后决定孤注一掷，想趁机把他灭口，自己就安全了。万一灭不了口，到时再逃。但他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怎么混得进去医院动这个手，还是要找到波叔帮忙，于是求见波叔，把自己的想法讲了。
　　波叔向上线报告后同意让刘宏宏这么干，但另外加了明暗两道保险。明的是将一粒氰化钾胶囊交给刘宏宏随身携带，要他万一遇到公安人员抓捕就吞下自杀。同时，暗中指派了一名刘宏宏不认识的马仔，背地跟踪他，若刘宏宏暴露后没有自我了断，就杀人灭口。为了保密，他俩没把这件事告诉陈桂。刘宏宏向陈桂请假的借口是去印尼探亲，实则一直忙着谋害蒋刚。
　　通过波叔买通外二科主任，刘宏宏假装车祸就住进了医院，择机行事。不过蒋刚有警方保护着，所住的外一科特护病房安保措施很严。刘宏宏已在医院转悠了一段日子，却还是找不到下手机会，想不到这天竟被意外受伤也住到医院来的陈桂认出自己。
　　说回蒋刚受害那天，韩劲局长有指示待蒋刚病情稍有好转，就送往省城医院继续治疗。但蒋刚不仅是双腿没了，肺部也受到车轮挡板严重挤压，出现血气胸，并带有严重的胸腔积液，呼吸困难。医生怕路上出现状况，不敢送往省城。
　　刘宏宏将陈桂也在医院并认出他的情况告诉波叔，两人又一番密谋，决定把陈桂拉进来一起行动，借他之手干掉蒋刚。次日同样时间，刘宏宏主动现身，来到陈桂病房，趁着没人把整件事解释给了陈桂听。
　　当陈桂得知蒋刚假死，现睡在特护病房，而且自己前几天伤重送来医院就在同间病房住过一晚，蒋刚在他的邻床时，感到十分错愕。刘宏宏告诉陈桂，波叔下令要他演一出苦肉计，接着附他耳边小声说出具体怎么行动。陈桂内心纠结，虽不想自己手上再沾多条人命，但亦知形势所逼只能遵命照办，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隔天中午，陈桂在小护士来给他换药时提出，已睡了好几天，很闷燥，请小护士扶他下楼走走。小护士劝他伤还很重，最好继续平躺多几天后再下地活动。陈桂说伤的是手和脑袋，腿没有问题。见拗不过陈桂，小护士只好答应下楼走一会就回来。当陈桂和小护士走到楼梯口，陈桂找准时机故意双脚踏空，连带拉着小护士一起滚了下去。这下他本就缝着21针的左脑伤口顿时裂开，鲜血喷涌而出，当场昏厥过去。医生将陈桂抢救，术后又拉入了蒋刚所在的那间特护病房。
　　其实，陈桂第一回意外被送入特护病房时，负责率领禁毒大队内部近身保护蒋刚的罗为斌，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后经了解和医院要求才勉强答应，当晚和次日保卫人员高度警惕，并无事情发生。见这次送进来的又是同一个人，保卫人员就相对放松了警惕。
　　陈桂这伤看似比之前还严重，但其实他滚下楼梯时有意识地做了自我保护，除了原来脑袋上的伤口崩裂造成出血，其他部位损伤不大。当他再度醒来，开口便同护士要求，让家属送鸡汤来给他补补身体。医生经商量后，同意了他的请求。很快，乔装假扮成他家属的刘宏宏，就送来了用保温桶装着的鸡汤，交给护士送到了他床头柜。陈桂当着护士和保卫人员的面，右手拿着汤匙喝了两口汤，然后盖好让护士放回床头柜。
　　到了下半夜，外一科值班室的挂钟“当、当、当”连响三下，坐在蒋刚床前的保卫人员靠着椅背，发出均匀的鼾声。陈桂暗暗观察，确认保卫人员真的熟睡后，强忍疼痛坐起身，轻轻打开保温桶，用手从汤里捞出一支小针筒，扯掉针头的胶布，用嘴咬着自己的吊瓶，悄无声息地来到蒋刚床前，掀开小部分白色被单，朝蒋刚的肚皮扎入针头，打进了致命药水……
　　早上护士来查房，发现蒋刚身体已经冰凉。医生诊断结果是肺部大面积感染，呼吸功能衰竭，窒息死亡。韩劲和罗为斌等人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蒋刚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被定格在了25岁。蒋刚入读警校时，原来所学专业是交通管理。在校期间，他阅读了云南禁毒警察陈建军的英雄事迹，深受感动，决心自己将来也做一名禁毒英雄，于是主动向学校申请，转读了禁毒专业。毕业后，他分配到省禁毒总队，经他抓捕的吸毒、贩毒分子超过50人，曾经荣获一次二等功和两次三等功，多次受到领导的表扬。今年六月，又受组织委派，来到江南市侦查贩毒分子。在树脂总厂卧底的三个多月，多次提供线索，让下线“散仔”纷纷落网，功绩累累。（在此，作者向全国在禁毒战线上光荣牺牲的人民警察致以崇高的敬意！正因为有了你们，社会才会和谐、国家才会平安、人民才会安家乐业！）
　　韩劲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公安，亲眼看到年轻的战友就这样离去，不禁热泪盈眶，他为自己没有保护好战友而深感内疚。按纪律规定，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随即命令罗为斌把昨晚到过特护病房的人都进行隔离审查，并调来江南市最有经验的法医，解剖尸体，核实死因。
　　一看到匆忙赶来的法医老郑，韩劲就把他拉入值班室，秘密叮嘱道：“老郑，你要十二万分认真仔细检查，结果单独向我汇报。”老郑用力地点头：“局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等韩劲出了值班室，罗为斌走过来把隔离审查的名单递到他面前。名单上一共十人，除了两名护士、一名护士长、两名主治医生和四名禁毒大队干警，还有特护病人陈桂，罗为斌在陈桂的名字旁标注了“树脂总厂保卫科科长”。韩劲觉得“树脂总厂”这四个字特别刺眼，蒋刚就是在树脂总厂遭遇车祸的。想到这，他一下子拧紧了眉头……
　　通过隔离审查和法医解剖，警方能否找到蛛丝马迹，解开蒋刚死亡的真相？请看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