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
　　“我读一年级了。”我的小女儿不管碰见熟人或者陌生人，都会用渴望得到赞赏的眼神看着对方，得意洋洋地说。也许小女儿真的太高兴了，也许出于当小学生的好奇，也许是对学习新知识的期许，也许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小女儿聪明伶俐，活泼好动，乖巧听话。有时候嘴巴像抹了蜜一样，令人甜到心里；有时候牙尖嘴利，说话滔滔不绝，令人无言以对；有时候模仿大人的言行举止，惟妙惟肖，令人忍俊不禁。
　　由于受疫情影响，小女儿上幼儿园时断时续。只要不用去幼儿园，她就会嘟起小嘴巴说：“爸爸，病毒又来了，不能去幼儿园了，待在家里真的很无聊啊！”可是，她在家里却能自娱自乐，有时帮忙干家务，有时自个儿玩玩具，有时看一会儿动画片，有时看看小人书，有时朗读古诗词，反正总能找到她自己想干的事情。
　　因为疫情，有时要全员核酸检测，小女儿也习以为常了。“居民朋友们，下来做核酸啰！”一听到大院里的小喇叭响起，小家伙马上牵着外婆的手到楼下排队做核酸，时不时还帮忙维护秩序，嘴巴就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保持一米距离”。轮到她做核酸了，动作似乎很熟练的样子，摘下口罩，张开嘴巴，“啊”“谢谢医生！”每次做完核酸，她都会礼貌地对医生表示感谢。
　　8月19日，小女儿出门特别早。在车上，我问她晚上表演节目，老师是不是把她安排在最前排，她不加思索地回答，“安排在后面，不知老师怎么搞的。”从说话的语气可以看出，她似乎对老师的安排有点不满意。我说老师这样安排，肯定有老师的深意。“也许吧！”她又笑嘻嘻地附和。这就是天真无邪的小女儿。这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和妻子来到毕业典礼现场，衣服已被雨水淋湿了一大片，然而，看见小朋友那童真笑脸，却让我们看到了祖国美好的明天。小女儿参演的是集体舞《美丽的中国梦》。我特意用手机全程拍了视频，发现小女儿的走位是不停地变换的，从前排走到后排，又从后排走到中间，到了高潮，小女儿与其他几个小朋友走在中间最显眼位置，高高举起五星红旗，此时掌声雷动。果不其然，原来老师的安排真的是有深意的。
　　30日这天是小学新生报到注册的日子，我和妻子特意请假陪小女儿到愉园中学小学部报到注册。当天，小女儿七点钟就起床了，我问她为啥起床那么早，她笑眯眯地说：“我读一年级了，早点去学校。”是的，小学生了，与幼儿园的小朋友不一样了，要有小学生的样子才行哪。走到电梯口，刚好碰到邻居，她非常自豪地说：“阿姨，我读一年级了。”小女儿斜着脑袋看着阿姨，很得意的样子。到了新学校新班级，她找了位置坐下。不一会儿，她微笑着朝邻桌跑过去，主动跟男孩打招呼，“我读一年级了。”“是的。”那男孩很腼腆。哦，他们原来是幼儿园的同班同学。
　　放学了，我问她明天还去不去幼儿园。“去，肯定要去呀！明天是我在幼儿园生活的最后一天。我还没有同谭老师、毕老师、麦老师说再见呢！还没有感谢老师们陪伴我走过三年快乐时光呢！我还要在班里拍照留念呢！”她的回答干脆利落。你看你看，小女儿就是这副模样，说起话来像大人一样，一套一套的，有时候真的服了她。
　　晚上，小女儿拿起电话向外婆报喜，“外婆，很开心，我读一年级了。”
　　电话里传来情真意切的声音，“哦，是吗？那你要认真读书哦！”
　　“嗯，嗯，嗯。”小女儿撂下电话又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小女儿在新的学校仅仅学习生活了两天就到了周末。周五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发现小女儿眼睛闪烁着泪花。我问她为啥哭，结果出乎我的意料。她一边抽泣一边说：“很想幼儿园的谭老师了，想毕老师了，想麦老师了……”还没说完，“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眼泪“啪啪啪”往下掉。
　　这个娃，性情中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