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米酒的记忆
李仕汉
清明节期间,回到家乡与兄弟叔侄扫祭祖宗墓,扫到五公的墓碑时,我不禁想起了五公米酒的香醇。五公叫李兴华,在榕树村开了间小食品店,经营自己蒸的米酒。由于他的米酒纯正,度数高出名。加上他喜好喝酒,有伴无伴都天天饮,村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亚醉佬”。
五公做的米酒,不仅味道清甜甘冽,入口还有一股糯米甜香味,甜而不腻,令人回味无穷。他加工米酒比较讲究,挑选靓谷剥米,用水洗两遍,水浸6至7小时,然后将浸泡的米放入蒸锅隔水蒸。要蒸熟蒸透。把米饭装出来放在竹席上冷却,再按每百斤大米加三两酒曲饼和50斤水的比例拌匀,放入大牛心缸封口发酵。使用的是煮开再晾凉的井水。发酵时间一般要21天。用这样的酒糟便可蒸出香喷喷的米酒。大米出酒率为90%左右,先出的酒度数较高,后出的酒度数低些,按需要装入罐内。
每年春节前,五公做酒特别忙,不但小店要备足米酒,还要帮本村新学做米酒的户人。那时,我榕树村盛行用米酒来招待客人。到来的客人家里不做酒的都喜欢带些酒回去。五公助人很热心,我村做酒的人有十多户,他差不多户户都要去,指点他们浸米、泡米、拌酒曲饼入缸发酵,甚至动手帮他们干活。五公没收过一分钱,主人只是买些菜与五公饮两杯而矣。
据说现在“米酒”也成了非物质文化遗产。我想如果五公还在,那一定是非遗传承人。而我家的人不喜欢喝酒,所以没人学会酿酒。三叔一直坚守做酒,并且做得很好,后来,儿子长大,有了孙子,三叔就带孙子了。
做米酒的酒糟,也是很好的饮品。可以做酒糟鱼、酒糟肉,那种酸香甜蜜的味道令人不舍。酒糟也可以用来做小菜,捞上一碗,放些虾仁咸菜,可制成鲜美的佳肴。
喝米酒,忆故人,品乡味。如今我退休住在城里,生活过得舒适,常用米酒作炖汤或炒菜的调味品,有时也喜欢饮上一杯,总会带来很多美好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