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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叫喳喳
李坤鸿
我曾工作的一个地方是个临时建筑,门前移种了一棵鹅肾木(和顺子树),大约六、七米高,经过了四、五年的精心培育,已枝繁叶茂。我经常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那是鸟儿在这个小小的绿色乐园里放声歌唱。
一天,我在办公室里听到和以往不同的“唧唧……”的悦耳声音,凭我的经验,那委婉娇嗔且带有稚气的叫声,是雏鸟在呼唤父母。我一下被迷住了,无法抗拒它们的诱惑,放下手中的工作,迫不及待地走出门口看个究竟。原来声音是从那棵鹅肾木上传出来的。我顺着声音举头细心寻找,好不容易在一处比较隐蔽的树杈上发现了一个鸟窝。鸟窝与我眼睛的直线距离也只不过三、四米,我清楚地看到鸟窝里有几个幼小的雏鸟脑袋往外伸着,还能隐约看见头上长着的绒毛。雏鸟带着嫩黄的嘴色张得大大的,对我的偷看熟视无睹,照样“唧唧……”地叫着。我正在忘情地观察着,忽然一只成年的小鸟飞了回来,嘴里还含着一条好象是虫子的东西。我屏住呼吸,静静地站着不敢再动,生怕惊动了鸟儿的生活。我看到,成年小鸟降落在树枝上,然后再跳跃到鸟窝边,没等站定,嘴里的虫子一下子就被一只小嘴巴神速抢去。只见那只抢到虫子的雏鸟伸了伸脖子,便囫囵吞枣般把虫子咽进了肚子里。看到这一幕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小时候,平时闲着没事时喜欢掏鸟窝。有一次在我老家门前不远的地方,也是在一棵鹅肾木上,发现了一窝小鸟。树约有七、八米高,很直,爬上去有点困难。我叫来两个小伙伴一起搬一架高高的梯子靠在树杆上,这样爬完梯子,再爬一截树杆,不费多大力气便把鸟窝给揣了下来。这窝鸟有五只,记不清是什么鸟了,个头比较大,个个都长得肥肥胖胖的,我们十分兴奋。我们把鸟窝放在地下,正一边欣赏,一边商量如何处置的时候,一只成年鸟飞了回来。成年鸟在树上盘旋了一会,便停留在高高的树枝上,不停地发出“呀呀呀……”的惨淡叫声。显然是发现我们破坏它的家了。被我们揣下来的雏鸟听到成年鸟的叫喊声,也伸长脖子“呀呀……”不停地叫起来,有如童声小合唱,有的还拼命地拍打着毛绒绒的翅膀。见此光景我犹豫了,心想,那一声声“呀呀……”的鸣叫,一定是雏鸟听到了成年鸟的呼唤,盼望着回到父母的身旁快快长大,早日上蓝天飞翔,去森林参加大合唱。此时,我好象听到它们在说:“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我越想越觉得小鸟怪可怜的,便对小伙伴们说:“把鸟窝放回树上吧!”开始有个小伙伴不大同意,觉得好不容易才揣了下来又放回去,一顿美餐就这样没了,实在太可惜。但成年鸟的叫喊声不停地刺痛着大家的心,最后统一了想法,决定把鸟窝放回了原处。我们完成放鸟窝的任务后回到地下,悄悄地躲藏在暗处,想观察一下鸟儿的活动。只见那只成年大鸟在树枝上还是不停地叫着,从这条树枝跳过那条树枝,很久都没有接近鸟窝。小鸟也在窝里叫着,好象互相在交流着什么。我们分析小鸟受惊后还存着戒心。看到这个情景,我们决定离开。回到家后,我一直惦记着这窝小鸟的命运。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鹅肾木下观察,但已是人去楼空,只见鸟窝,不见鸟儿踪影了。我想,这一定是小鸟对居住的地方感到不安全而搬迁了,这让我心里十分内疚。
九十年代初,我第一次踏出国门,到了闻名遐迩的夏威夷旅游。那里的旖旎风光就不说了,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一件事是鸟儿与人和平共处情景。那天,我和其他游人一样来到海边,坐在公园的木沙发上观察海上景色。忽然一群不知名的小鸟迎面飞来,轻轻地落在我们面前,有如仙女下凡一般。原来有游客在我们面前洒了些食物被鸟儿看见了,它们争先恐后地飞过来啄食。一只小鸟居然走到我的脚边,如入无人之境,我惊喜之余伸过手去,距离已不到10公分它才痒痒地腾跳着离开,好象在对我说:“关你什么事?”有只小鸟还竟然跑到我的裤管下拍打翅膀,这让我大感诧异。当时我想,怎么这里的小鸟不怕人呢?如果在国内是不可想象的,也许这些鸟早被人们抓来炖汤了。后来我了解到,在那里的人们爱鸟护鸟成风,保护鸟类成为人们的自觉行动。人们从不伤害鸟类,所以小鸟不但不怕人,而且亲近人,和人们和平共处。
我读过一篇《我是一只小鸟》的作文,文章中的小鸟说:“妈妈跟我说我们住在一座大山上,那里美丽极了!可后来来了个叫‘人’的怪物,把我们的同胞兄弟都抓走了,我们无法生存,才恋恋不舍地搬家了……小鸟告诉妈妈,人类吃兔子、山鸡还不够,还来吃我们幼小的鸟儿,我听了,心想,人类为什么那么残忍呀,大家是地球上的同伴,为什么要自己人伤害自己人呀?”小鸟的话一直刺痛我的心,因为曾经做过对不住小鸟的事情。
人和其他动物是有共性的,虽然我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地球上,但有的人并没有珍惜与它们共处的时光,而是经常破坏它们赖以生存的环境,甚至杀戮,造成了人们与它们的仇仇不亲。作为地球的高等动物——人类,应反思自己,要视爱鸟、护鸟为美德,绝不轻易伤害鸟类。要做鸟类的朋友,而不是鸟儿的敌人。我们要明白,地球不仅是人类的家园,也是鸟类和其他动物的家园。
让我们一起行动起来,爱鸟、护鸟,做鸟类的朋友,共同享受地球这个美好的家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