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篆刻藏晚乐
■黎洁
一方印石、一把刻刀、一盏孤灯,以石为纸、以刀为笔,很多个夜晚,老爸时而脱下眼镜把印章放在眼前端详,时而用手擦拭字体的表面,时而又用砂纸把刻坏的地方磨掉重新再刻,在方寸之间挥洒情怀。那时刚退休的老爸觉得在那么小的一枚印章上,要刻出精美的文字和图案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老爸也因此对篆刻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时光荏苒,老爸的这种好奇感逐渐转变成了一种兴趣爱好。人开心,思想就会开窍,思想开了窍、印章就容易刻得好。老爸开始触及篆刻方面的书籍,旁及了书画印章,便萌生自己动手篆刻印章的念头。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开始了“篆刻生涯”的第一刀。然而,这把小小的刻刀起初是不太听话,犹如蛇行,一不小心就滑到了手上。瞬间,鲜血从指尖流出,钻心的疼痛向老爸袭来,老爸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此时此刻,老爸才真正体会到篆刻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原来要练就一手篆刻的绝活,不但需要毅力,还要付出“血的代价”。老爸不由对那些精于篆刻的人肃然起敬。
老爸挑选了一块打磨抛光后细腻光洁的印石,在木制的印床上把它牢牢固定,把事先花了不少时间构思的印稿一气呵成地写在印面上,再拿起一把合适的刻刀,深吸一口气,手指紧抵石章边缘以控制力道,紧贴印文的笔画开始下刀……老爸常常是,刻了磨、磨了刻,几经磨砺,慢慢地就会刻出光彩来。
经过多年坚持不懈的磨刻,小小的刻刀已经能在老爸手上运用自如。无论是小桥流水,还是动物百态,抑或是虫草花鸟,都能在老爸的小刀下自由流淌。
犹记得,在那皎洁的月光下,老爸仔细斟酌着每一刀对人物的表情的影响。老爸微皱着眉头,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小心地把握下刀力度。老爸看着自己的作品在创意书法展上展示,老爸的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和自豪感。
篆刻丰富了老爸的晚年生活,给老爸的生活带来了无限的乐趣,同时也给了老爸一个感受中国文化的机会。篆刻不仅让老爸多了的一门爱好,它不但能陶冶情操,而且更给予了老爸一种生活定力,尽显篆刻文化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