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爷爷的故事
■朱华周
小时候除了和堂哥、堂姐玩得最开心之外,就是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光了。爷爷出生于清末,叫朱德文,兄弟姐妹八个,勤俭节约一生,年轻时帮地主驾驶牛车,赚到钱只买田买地。
民国时贫富差距太大,土匪也多,我爷爷被打劫两次,第一次给够了钱,家里的衣服也拿走了。第二次,我奶奶提前把衣服及值钱的东西用石头压在水缸底下及厨房木柴下面,土匪没有找到,就抓我爷爷并把他的手指头、脚指头吊起来折磨。
爷爷勤俭节约惯了。有一次,爷爷和我一起到十五公里远的地方买一头小牛,当时有公交车,但为了省一块钱,来回都走路,我走啊走走到脚疼还未到家。
爷爷年老得了脚痛病,每天晚上要我为他锤脚一两小时才能睡得着,每晚给我小费一毛钱。我把钱攒起来,加上过年父母与亲戚给的利是,我有了十三元五角六分钱。我爷爷说把钱拿给我帮你投资吧,爷爷拿我的钱去圩上买了一只小母猪回来养,养了不到一个月小猪死了,我问爷爷怎么办,爷爷说投资失败,钱回不来了啊。这是我人生第一单投资失败。
小时候穷,每天都是吃粥过日子。每到夏天就有芋头吃,芋头令我肚子有了务实的感觉,所以我最喜欢吃芋头。但是芋头是要拿去卖钱,留给我们吃的也不多。为了让大家有得吃,一到煲熟芋头时,我爷爷就成了分配的人,叫我们姐弟四人拿东西来装芋头分成七份,我最小还得分少一点,但是爷爷比较疼我,经常偷偷给多我一个小的。这样的童年经历一生难忘,至今我还是最喜欢吃芋头。
我最令爷爷担心的一件事就是我太想吃狗肉,和堂哥去打疯狗,我被疯狗咬了,爷爷把我责骂了一顿。我大伯娘说快到茂名市打防疫针,超过二十四小时就不成了。我在堂哥家用洗米水洗伤口后去找我母亲,母亲正在地里收花生。花生也不要了,回家借了单车,送我到父亲单位找我父亲。我父亲用人生中最快的速度送我到茂名市区,在半路遇到我姑丈,姑丈是开三轮车搭客的,姑丈很快把我送到医院打疫苗。当时我也不知道有那么危险,疯狗还咬了村人的母猪,母猪也死了。真的要多谢贵人们我才活到今天。
爷爷一生勤奋,通过自己奋斗也辉煌过。爷爷教我两个哥哥犁田,我从小就和母亲说我也要学犁田,母亲说你想一世犁田啊,理想要大一些。我小时候读书差,人也不聪明,父母总是担心我长大后没有出息。爷爷说不用担心,物有专功,傻人有傻福不用担心我这孙子。所以我就记住了爷爷的话一直以“勤快”为座右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