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处的生活(外二首)


■卢丽娟
你必须,忽略妃子笑的隐喻
时间的虚无。忽略
历史背后演绎,诗人的
誉美之词。它开花
就单纯是花的气息,蜜蜂
要独自飞来。果实甜度
刚好治愈,一个人的片刻

表象,所呈现的看见
暗影里的看不见。此时
不同地方的人,心怀祈盼
来到这里,这分明是另一处的
生活。若在果农眼睛里
找到喜悦,一个丰收年
鸟鸣自当是歌唱

你听见风的旋律
天色完全暗下来,你们
低语着玄妙事物的发生
窗外,被称作蝴蝶的风
它正吹动一片云,一片海
一些秘密。你始终相信
朴素的事物,更容易进入情绪
容易侵入,各自身体荒芜部分,譬如
昨日的你,独自站在一棵
千年荔枝树下,荔枝从高处
落下来。而她心怀对植物的悲悯
叙述绿色叶子铺满一扇窗。而葡萄
柿子树最终的宿命,在光线中
和茂名古荔园风雨中
满地荔枝,归于尘土

雨点始终音符一般跳动
第一次,站在古荔树下,在桂味
冰荔,黑叶,凤凰荔,台风之间
茂名的雨点始终,音符一样跳动
你诧异,一棵千年古树积蓄的能量

小而圆,挂在枝头红色荔枝果子
让你数次抬头,在密集青苔与树叶缝隙
看见风的速度。而密林深处,落在地上
露出白色、透明似水晶的果子

它的壳,肉,内核在大雨中暴露:
火焰、冰雪,褐色山脉,三种
事物完整性对峙。你不能简单描述:
热烈与轻盈,轻与重。在看似
静止河流表面,蕴藏着
怎样猛烈的叙事。这一场
甜度记忆的蔓延,终究是
由一个荔枝果实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