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夜稻
■陈宜要
五十多年前的秋收时节,我们队里常常要在夜里收割水稻,参加割夜稻有饭吃,大家都想去干干活图个肚饱。
当时我们十二三岁,割水稻这些活儿都能干,干起活来生龙活虎干劲十足!大人们也喜欢我们这些小孩子去帮忙。
那时候经常要去割夜稻的田垌在潭段河西北边,西向隔着沙河的坡上有很多坟墓、杂草、树木,还有废弃的砖瓦窑,晚上是没有人敢到那里去。所以晚上我们到那条垌里割水稻,心里免不了有点害怕!
我清楚记得:那晚月色朦胧,阴风阵阵,虽是秋末冬初,也有一点寒冷,那些不知名的虫兽一直在鸣叫,真叫人害怕。大人们纷纷走在前边为我们壮胆。
到了田里,队长安排了我和亚芬、亚武、亚县、亚颖、亚新、春梅等几个小伙伴负责割水稻,队里身强体壮的负责捆稻挑稻,汝金带两个人负责煮饭。
我们割起稻来,你追我赶,争先恐后,忘记了害怕,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疲劳。况且稻田里没有水,可以穿着鞋干活。稻苗干爽,割起来非常轻快,两三个小时就割了一大片。大人们纷纷把水稻捆好,挑回了公庙废墟旁的地堂,堆起来像一座小山似的。
忙完后,大家纷纷赶来吃饭。汝金做的饭真香!他做的猪肉和豆饼豆芽,我们吃得津津有味……
现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我一直在想:今天都衣食无忧了,可什么山珍海味,再也吃不出那晚肉香的味道啊!也许那是劳动成果的味道,也是艰苦岁月中特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