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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之二十三)

许向东
农会成立后,群众纷纷投诉“吃人老虎”的恶行。农会决定要惩治朱帝力。由农民自卫军将朱帝力押到群众大会,对其进行批斗。受害人一个个上台控诉“吃人老虎”残害婢女的恶行,不少人声泪俱下。会后,农民自卫军押着“吃人老虎”游村示众。大快人心。
桂山村恶霸江明轩自有几枝枪和一帮打手,强行霸占村后背的1000亩荒坡,农会登门警告江明轩终止霸占,并发布通令,将这1000亩荒坡分给农民开荒种作物;恶霸朱荣才以强势霸占大片山岭,村农会出通告,将山岭开放给村民放牧和种树造林;低山恶霸江浩辉霸占400亩河溪地,村农会勒令其还给村民。农会声威大振,农民欢天喜地。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将近一年的1950年初秋,一位年近七旬,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和老年斑的老妇,背着一个草袋,迈着艰难的脚步,颤颤巍巍地走进新治乡人民政府(群治乡时与新治乡合并为一乡),找到乡长李钰华,说有重要物件交给政府。随即抖动着双手从草袋中取出一个布包打开,取出农会的会旗、大印和农会会员花名册交给李钰华。
老人说:“二十多年前,我儿柯义行跟随朱也赤搞农会,朱也赤来过我家。后来我儿逃亡出走。临走时把会旗、大印和花名册藏在神台上。我儿早已死了,我老公也没有了。今日我带过来交给人民政府。”李钰华和在场的副乡长柯胜方、柯光祥及许鹏程等人见到此情此景,都感到十分震撼。上前宽慰老人。
当听到黄氏说到“儿子当时嘱咐过‘这些物件都是很重要的,一定要保管好。将来革命胜利了,还会有用的!’”在场人员莫不胜唏嘘,流下了滚滚热泪。
柯义行(别名步云)高小毕业。1926年朱也赤创办公馆平民学校时应聘做教师。经过一段时间考察,朱也赤发现他不仅人品好,为人正直,敢作敢为,十分追求进步,而且有一种天生的组织能力,很能团结人,发展他加入共青团,培养为农运骨干。又因柯义行家乡章福车头屋紧挨地主数量最多的茂南有名封建堡垒新治乡的新坡村,是茂南农运急需布点的地方,便派他回这一带开展农运工作。他回乡后,积极开展农运工作,很快就联系和团结了大批农民。不久朱也赤和杨绍栋刘竹虎来到车头屋村找到柯义行。柯义行汇报了回乡后所做的农会组建工作,之后为朱杨刘三领导引路,走遍文秀、新福、车头屋、潘屋等村庄,沿途宣传国民革命三大政策,发动农民参加农会,实行减租减息。随即在浴德学校把群治乡农会筹委会建立了起来。此后群治乡农会搞得十分活跃,也很有力量,各项工作一直走在茂南区各乡前列,成为一个农运示范点。到年底,经省农协南路办事处批准,转为正式农会。朱也赤亲自到乡授旗授印。
茂名1927年4月18日反革命政变后,茂南中学的团支部书记潘襟江、副书记张汝庚、江仲奇等被悬红通缉,被迫撤离。共青团组织在南中的活动中断。朱也赤派柯义行到南中做共青团组织恢复工作,柯义行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任务。
在杀机四伏,白色恐怖十分严重的情况下,柯义行明知此任凶险,却向死而行。他冒极大风险于秋季考入该校读书,担负起团支部书记职责。先后发展了李荣平等10多名共青团员。期间以公馆圩潘胜(绰号豆木胜)水果店为秘密联络站,与共青团南路地委书记车振伦等联系,积极开展秘密斗争。
1928年5月,柯义行被国民党悬红通缉。因联系不上组织,被迫远走广州、中山等地躲避,1933年病死他乡。
第九章 区长贪腐天怨人怒 民情鼎沸投诉无门
这段时间以来,张大拿总感到心里有点不舒服,甚至隐隐约约感到有某种危险在逼近。
不同于县知事张远峰从外地过来做官,他自小在茂南长大,从一般职员做起,早几年坐到区长的位置。
他父亲是个商人。商人重利,更懂得以利开路。张大拿自小耳濡目染,受到父亲的影响,以商人的眼光看官场,舍得花钱去讨好上级,经多方打点,不多久就谋到了茂南区长这个全县最大的肥缺。当然,既然花了钱升官就要利用官位把钱赚回来。而且要一本万利,赚得更多。并且,他信奉:“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搞到钱就行。”所以他什么事都敢干,什么钱都敢要。过河湿脚,雁过拔毛。比如虚报冒领,侵吞公款;巧立名目,搜刮民财;以权营私,敲诈勒索;买卖职位,收受贿赂;包庇烟赌,坐收渔利;以利断案,贪赃枉法等等,他无所不为。仅今年2月到9月,就以虚报冒领方式贪污公款3000多大洋和50石大米。
鳌头乡一个大地主为了霸占邻居的一块风水宝地,多次威逼利诱不成,指使狗腿子在这个邻居周围筑堤,下雨时趁月黑风高,将水引入,致使此户邻居房屋被浸泡倒塌,孤儿寡母惨死。村民抱打不平,将此事告到区公署。此事有大量人证物证,无可抵赖。但在收到该地主的50块大洋礼金后,张大拿以证据不足,情有可原为由,将此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使作恶者没有受到任何处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