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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以后(组章)
■刘金林
立冬以后,花不再盛。渺渺尘世,风霜雨露,来去随缘。采撷一片枯叶的故事,道明前世今生的宿命。
立冬的周末清晨,一切都懒洋洋的,寒露沾湿了,刚刚打开喇叭的牵牛花。
就在那段河堤的路旁,在那个人来人往,不为人注意的角落。一滴又一滴的露水,是夜的眼泪吗?又像节令,是冬的眼泪。
走来走去的路径,早出晚回,是始是终,也不知道风不会捎来一丝,关于明天的好消息。
出逃在季节的轮回,走走停停,遇见的风景,像是宿命的安排,一幕幕定格在诗意的花开和叶落。
立冬以后,夜会更加漫长,季风会带着凉意,而太阳的光芒,也即将显得无比温暖。
立冬以后,一切似乎都要沉沦在,无尽的虚空和念想里。
旧时光
街灯昏昏欲睡。这点点的光刻意捕获了虫鸣、树影、落叶、青草,及宋词里的情深意浓的思念……
肆意的寒风不动声色。空寂的天空,一点云也没有,肃穆地等待着一次又一次庄严的宣判。直至宣判出前世今生的宿命,直至审判出幕后的故事的一切真相,一如一棵生根发芽的小树,注定逃不掉落叶的安排,注定要接受人世间风雨的洗礼。
然而,季节轮回将重新构架柴扉、草屋、一朵无人问津的牵牛花的过去——光芒带着寒意的夜晚。
天空失去我,这被时光遗弃的日子刚刚醒来。
流云似乎已经带走了我的一切。
文竹
三棵文竹,已然全部枯萎。只剩下三支枯枝,枯白惨淡。和青绿的色调刚好相反,这种惨淡,在我的阳台上,和那些正在青绿的橘树也刚好相反。
或许是因为它太娇气了吧,也或许是因为我不胜其任。
宿命早该如此?晨光还会照亮它已然屹立的姿态,命运之水,还会流经它的根茎,只是它的根茎再也无法重焕生机。
那些夜里的叹息,在不断地徘徊在夜空。
那一次次成长的青绿模样,在记忆中一次又一次的唤醒,又沉睡,再次唤醒。
季风轻抚它在岁月里留下的痕迹,远空的光,遮盖了昔日它的所有包括那些开心和忧愁的心事。
立冬后的风声——琴音
一段又一段的旋律,在夜里穿行。
这是立冬以后的畅想曲,一曲又一曲的风姿,一曲又一曲的意蕴。
流云看不见,朦胧的光影在肆意扩展。
每一处的夜,都有相同的频率,也有不一般的态势。立冬以后,看不见露落,却满世界都是寒露。
在小草的叶片上,在落叶的脸颊上,在那街边的车窗上。
琴音是季风的呼唤,它似乎在呼唤黎明的晨曦,又似乎在呼唤失落的枯叶。
总有一些声音刻骨铭心,而立冬以后的夜,一曲又一曲的旋律在空中飘荡,似乎要到很远很远,却始终走不出,这寒冷的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