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叩中火嶂


□黎贵
  中火嶂位于距化州城西约14公里的新安古道旁,该峰海拔334.4米,峰上怪石嶙峋,突兀有序,常有流云穿凿其间,天鹰垒巢其上,近看似人间仙境,远观如天上人间,是游玩览胜的好去处。初秋的一个秋高气爽、云淡风轻的日子,诚朋友邀请,齐叩中火嶂。
  我们一行五人在本地人黄大伯的带领下出发了。经过一番对比后,我们决定从东面上山,选择东面上山,并不说明路好走。相反,东面上山较其他方位更艰难。灌木丛生,杂树遮眼,难以辨路前行。但于我们这班年轻人来说,这更刺激,更有挑战性。虽然前行困难,常有荆棘刺面,但我们却也无所畏惧,悠然自得,再加上黄大伯不时触景生情地向我们讲述些传闻轶事,逗得我们笑个不停,倒也能忘记疲劳。
  “啊!”媚的一声尖叫打散了我们的听力,我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到媚的身上。
  “那是什么?”媚指着不远处的那个蹦蹦跳跳的形似小黄牛的动物问道。
  “算你们有眼福,那是黄猄。”黄大伯笑着回答:“许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黄猄?”我们不禁脱口而出,没想到以为只有书本上才会出现的黄猄竟活生生地进入了我们的视野。
  “是黄猄。”黄大伯向我们解释:“黄猄是一种哺乳动物,确切一点说是一种小型的鹿,看上去像头小黄牛,其腿细而有力,善于跳跃,动态优美,它的皮毛很柔软,可以用来制革呢!”
  我们恍然大悟,后悔刚才没看清楚,而媚却惊魂未定,睁大眼睛天真问道:“黄猄会咬人吗?”
  “不会,它挺温顺的。”
  “那我抱一个回家饲养,好不好?”将近二十的媚依旧一身孩子气。
  “黄猄习惯于山林这种自由生活,你抱养它,它不适应,会饿死的。”黄大伯说。
  “那我不抱养它了,让它自自在在生活。”媚款款而笑,像一朵刚刚绽放在清晨露水中的杜鹃,脸庞鲜红鲜红的,那双秋水般的眼珠子散着纯粹的光芒,仿佛不曾食人间烟火。
  “这才是好孩子嘛!”大伙半开玩笑地挤弄着眼睛。
  我们继续向上攀缘,鸟语声声,虫吟蝉鸣,把整个山野渲染得仿如世外桃源。来到半山腰,见得几棵蓊蓊郁郁的古榕,把根深扎泥土,汲取地下水和养分,织成了一把把巨型的绿伞。榕芽吐着芳香,飘满山野。流连中火嶂,有暗香盈袖。我们各倚在一棵榕树上歇息,静听小鸟啁啾,细看彩蝶翩跹,惬意非常!
  “真是美极了!”还是女孩子眼尖,媚一眼就发现东头的那棵古榕旁有两株风格迥异的古藤,我们细加打量,独秀一帜。一株盘曲粗壮,气度不凡,如阳刚味十足的男子汉;另一株呢,则上缠下绕,婀娜多姿,似亭亭玉立的少女,极尽风情娇柔。
  稍作憩息后,我们又开始登山了。谈笑间不知不觉地上到了峰顶。山顶上奇石嶙峋,千姿百态,各具风韵。或玲珑剔透,或气势恢宏,或秀逸,或拙朴,层层叠叠,错落有致,令人赏心悦目,叹为观止。在雾气缭绕的初秋,漫游于中火嶂奇岩怪石之中,恍若置身仙境,何似在人间!
  中火嶂上灌木成林,其间有洞穴纵横交错,四处延伸。问其故,答曰:昔日兵荒马乱之时,周围百姓掘洞避难所留,故中火嶂又有“平安岭”之称。还有一说就是此山坐落于化州城的右翼,与左翼的孤岗尖岗岭对峙,因而又有“弼辅山”的美誉。
  细观慢赏一番后,我们兴犹未尽,决定下山继续采风猎奇览胜。当我们来到南麓的竹头平村时,已是唇焦舌燥口渴难耐。黄大伯又入村为我们要来了一壶名茶——榕树茶,之后,“茗饮一盏赛新罗”的诗意以及“李宗仁三饮榕树茶”的故事便进入了我们的记忆,装点了我们的此行。心,就在品味间飘然了起来。
  初秋叩访中火嶂,烦恼拂落了,心境幽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