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苗


■梁占庭
  老苗,是我高中的班主任,也是我的数学老师。
  提起苗老师,在学生的口中他是低调的,也是严厉的,但他业务能力是过硬的。我们私下都叫他老苗。高一刚分班,记得他那时也是刚做班主任,就这样他的第一次给了我们54个学生,也正是那一年他被县上授予“青年岗位能手”。
  老苗,全名苗建成,在他意气风发的年纪遇上了求知若渴的我们。那时的他是精瘦的,衣着干练,上衣偏爱带点亮色的T恤,束在腰带里,迈着八字步走路生风。印象中,那时候我感觉他总是感冒的,常备着穿心莲、牛黄解毒片这样的药片,还建议我们也偶尔吃几片,预防感冒,想来不知是否因其夫人在人民医院工作的关系。到现在我虽不知此法是否有效,但回想起来,内心是温暖的。
  老苗上课从不迟到,讲课旁征博引,偶尔还讲个冷笑话,把数学课上得生动风趣;他上课的时候,大家都是精神饱满的,因为你不知道正在自己打瞌睡的时候,他可能正站在你的身边,偶尔还会一颗粉笔头飞来,又或者讲课突然停下来,望着某位和周公言谈正欢的同学,直到周围的同学们大笑起来,你便不好意思到再瞌睡,他则笑着摇摇头继续讲课。但他上课会拖堂,我们总是希望一下课就可以跑出教室疯一圈,抖擞一下精神,接着战斗下一堂课。
  他给我们上的最后一节课,是文理分科最后一学期即将结束。那是2000年秋的某天晚上,他看班晚自习,按照惯例他讲完测验习题中的重难点,让我们自由做题。想来是分科前的缘故,相处两年总是积累了很多的言语。他站在讲台中央,默默端详着我们这群调皮捣蛋的家伙,间或笑笑,又或摇摇头,其中滋味现在想来是思绪万千的吧,然而当时的我只是觉得在他身上很少出现这样的情景。现在想来,不是老苗严管铁心,只是未到文理分班时啊。快下课时,他说:“文理分科,即将分别。部分同学将去到文科班,希望大家都能一如既往好好学习,为了各自的前程,全力以赴,用高考成绩说明一切,为自己负责……”那是我第一次看他如此动情,其中的不舍溢于言表。
  高中的我还处于叛逆期,喜欢一切新鲜的东西。高中期间,无论是言论的大胆还是偶尔衣着的前卫,甚至是大油头,我都曾尝试过,他也曾定定地看着我,但又不会说什么。我会暗自窃喜,现在看来也有很多过激的事情,但老苗都是包容的。
  关于老苗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有他对学生的殷殷希望,有晨跑时的陪练,有叫学生“桑美人”“周瓜皮”的戏谑,有对学生屡教不改的痛斥,也有对学习好的弟子的偏爱和对学习差孩子的横眉冷对,星星点点,现在想来,都是美好。
  流年似水。转眼已有十多年没有见到苗老师了。求学生涯十余载,教过我的老师不少,老苗是性格特征明显的一位。现在的他,早已是省市的“青年岗位能手”和“专业技术拔尖人才”;他连续担任班主任20载,在教学中潜心钻研,教育教学成绩突出,在家长和学生中有很高的声誉。
  高中有师,十分有幸;前路漫漫,奋斗不止。老师与学生,千年的传承关系,不变的育人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