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飘红的季节


■李亮
  这个热透了的季节,正是老家茂名的荔枝飘香时。
  这个时节,空气中总弥漫着香甜的荔枝味,也因此印证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垂涎欲滴”,让人遐想无限。
  一到这个时节,不管身处何方,那外皮红润、果肉满盈、香甜可口的荔枝便在心中记挂着、脑里涌动着,或赶回老家饱食一顿,或嘱亲友快递送来,最大的希冀就是能尽早饱尝这家乡的味道。对于惦念荔枝的心理,诸君是否也有“家乡的荔枝熟了,我们回去吃荔枝吧”这样的寄念情怀?由此可见,茂名人这份对故乡的依恋是多么的浓烈,而苏东坡先生“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满足感也可从此窥见一二了!
  关于对荔枝的念想,孩童时候的我是没什么深刻印象的,现在想来仅仅是一种纯粹的香甜,不似今天有着这般深刻的念想渴盼的,而在读到白居易先生的《荔枝图序》及长辈们的谆谆教导后,才打开了我对故乡荔枝的浓烈情感,才对荔枝有了较为充分的认识。
  荔枝的品种有很多,在荔枝之乡——广东茂名,就有桂味、妃子笑、白糖罂、糯米糍等几十个品种,而在众多的荔枝品种中,我最喜欢桂味,其次是妃子笑、黑叶。
  桂味荔枝因其天生带有淡淡的桂花香味而得名,又因它淡粉的外壳、果核细小、肉质脆爽、甜度适中等特质而深受大家的偏好,所以每年荔枝上市后,苦苦期待的就是这梦牵魂绕的桂味荔枝,可以这么说:桂味荔枝就是荔枝界的“劳斯莱斯”。其珍贵及品质由此可见一斑,这也是我们为什么都喜欢它的真正原因。
  而“妃子笑”荔枝因其自带“妃子”的光环,赋予它的故事自然也便多了起来。晚唐诗人杜牧的《过华清宫》“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妃子笑这个品种的就是这样得名的。道尽了多少艰辛苦楚,说明了荔枝从遥远的岭南历经千辛万苦送到长安的事实,据说当年运送荔枝是通过朝廷吩咐沿途各省备有骏马,就像现在的接力赛一样,每匹马跑一段路,以确保荔枝能快速送达长安。
  今年荔枝成熟的季节我又闻荔香而回了,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嗅着空气中溢满的荔香,再忆及“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浪漫和“日啖荔枝三百颗”的满足,其间既有精彩的华丽诗篇,也有凄美的爱情故事,还有人生宦海的沉浮的种种经历,在让我们感叹生活的不易的同时,更多的是让我们感到现如今生活的富足,而那“一骑红尘”的无奈早已被早发夕至的现代交通所替代。千百年来华夏民族追求的太平盛世得以实现,能目睹这盛世华章我们是幸运的!
  在我心中,荔枝不仅仅是岭南佳果的代表,更是一种文化源泉,粤曲名家红线女一曲高亢的《荔枝颂》就唱出了荔枝的不朽传奇,“身外是张花红被,轻纱薄锦玉团儿,入口甘美,齿颊留香世上稀……”歌词道出了荔枝靓丽甘甜和美味,而“……果中之王,人皆合意……”的韵味,也早已飞入寻常百姓家,让古老的荔枝文化虽历经千年,仍焕发出勃勃生机,让人在感叹时代的快速变化外,亦有虽历久而倍觉弥新之感!
  在饱尝荔枝的日子里,思想自是活跃的,对苏东坡的“日啖荔枝三百颗”的喜乐怡然也有同样体验,或许很多人对这“三百颗”只理解为写诗的虚词,其实按重量计算也就10斤左右,以苏东坡对美味的追求态度,一天吃10斤荔枝是绰绰有余的。
  不信?诸君不妨也来它三百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