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春天
■梁嘉瑜
你闻到吗?风里已经开始有春天的味道。在这样春暖花开的季节里,随着风声,随着花香,随着烟火气,我们如约见面了。
十个月前你的悄悄来临让我们惊喜又紧张。在检查结果出来的那个晚上,爸爸摸着自己胸口抬头说:“嘿,我要当爸爸了。”嘴角的笑意洋溢着满足,这就是幸福的样子吧。接着,妈妈就成了爸爸的重点“保护”对象。不能喝奶茶,不能吃冰激凌,不能吃垃圾食品,不能熬夜,不能……取而代之的是牛奶,燕窝,水果,五谷杂粮,鸡鸭猪鱼……爸爸一夜之间也长大了,从马虎大意变得细心谨慎,从懵懵懂懂变得唠唠叨叨。早上唠叨着吃早餐和叶酸,中午唠叨着要午睡,晚上唠叨着要早睡。日复一日,竟然唠叨了快一年。
在唠唠叨叨中,你也逐日长大。拿到B超报告单是产检最开心的时候,报告单上的每一个数据,每一个指标我会认认真真地看,不懂的地方就上网查询,然后得意洋洋地跟爸爸解释一番,像是在炫耀很珍贵的宝贝。报告单上的数据反映着你每个阶段的成长状况,妈妈总是忍不住按着数据比划着你在肚子里的大小和位置。真希望肚子是透明的,这样就能清楚地看到你的样子,看看是像爸爸多一点还是像妈妈多一点。
妈妈的肚子越来越大,侧着睡觉是常态,夜晚起来好几回上厕所,甚至是失眠睡不着也是家常便饭,翻身带来的耻骨痛早已习以为常,来来回回的产检更是每周必做。直到最后一次产检,医生通知可以入院待产了。
每一次宫缩痛都是你在努力走向我们,在这样的信念下,终于迎来你的一声啼哭,大肚子一下子变成小娃娃,你成为了独立的个体。
我时常看着你思考,有关于当妈妈的思考,也有关于你的思考。你额头上清晰可见的血管引起我的关注,我是怎么就“制造”了一个小小的人儿出来的呢?软软的头发,软软的指甲,软软的小脸蛋,这些不同的组织,不同的器官怎么变出来的?还有身体里面的内脏,身体里面的血管……眼前这个可爱宝贝的身体竟是我一个细胞一个细胞精心“打造”出来的。每一个妈妈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孩子都会有像我这样的好奇吗?妈妈用十个月换来你的一生,十个月的小心谨慎换来你的顺利出生,十个月的规律生活换来你的健康体魄。十个月一眨眼就过去,像是在昨日得知怀孕的喜讯而今日便把你抱在怀里。你是一个有魔法的小王子吧,十个月的所有疼痛不适在你看着我的一分一秒里逐渐过滤,剩下值得细细回味的幸福。
如今你每日都在成长,小小的你在积极地拥抱着新世界和新生活。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看着每一个抱着你的人,挺拔的鼻子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小小的嘴巴发出咯咯的笑声,小小的耳朵在聆听多样精彩的声音。等你再长大一些,妈妈便带你观察为你讲解世间万物,从天上的星星宇宙到地上的飞禽走兽,感受世界之大,万物之多;还要带你听小鸟的歌唱声,春日里的风声和夏日的暴雨声,听四季的声音,感受四季的轮回。
今年的春天已经开始,你和春天一起来到我们身边。对爸爸妈妈而言,这是前所未有的春天,充满惊喜和挑战;对你而言,这是你生命里的第一个春天,充满着希望和激情。春天是一个很美好的季节,微风柔人,阳光暖人,花香醉人,一切都让人憧憬。随着风声,随着花香,随着人间烟火气,你会渐渐长大,拥抱一个又一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