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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憨十
(小小说)阿火
阿憨十,身高170,体重150斤,四方脸,膀大腰粗,平头发型,逢人笑笑,极少说话。因排行第10,村民叫他阿憨十。是我老家一位单身老男。
小时候听大人们说,阿憨十憨,是幼小时候因受过刺激而憨。但干活是一把好手,生产队重活累活脏活都派给他,他毫无怨言干好。邻居有重活脏活,他会不请自到,出手相助。
他本不会单身。无奈太憨,不想单身都难。
据传,阿憨十近30岁的时候,那是上世纪70年代,农村青年过了30岁便自然归入“过拣”队伍。村中妇人们出于同情心,义务操劳他相亲。但他都直接拒绝,说自己憨,不想耽搁人家。总算有一次答应一名老女上门相睇了,邻居妇人们可怜他无父无母无妯娌,热心地捉鸭摘菜上他家张罗饭菜。饱食之后,妇人们以为阿憨十“想通了”,那老女肯来则“想开了”,便互相使个眼神出门并反锁上门以促成好事。怎知阿憨十抽门脚开门,大声说:“你帮夫乸,想逼我做那事。同台食饭,我做不出”。
那老女气得大哭着走开。此事之后,很多年都没人再提阿憨十婚事。一眨眼,又过了10年,村里妇人不愿看着这么高大威猛的男子单寡,又操持起阿憨十的婚事。人过40了,大家都不往姑娘家考虑,便选了个已生一男一女失婚妇。
介绍人上门说罢,阿憨十即问:
“结扎了吗?”
介绍人说:“扎了。”
阿憨十说:“不能生仔的女人有何用!我不要!”
那介绍人到外一说,大家都说:阿憨十未憨齐,还知道男人揾女人是为了生仔。
此后,村里做父母的催婚或催生时,总会对仔说:阿憨十都识得揾老婆生仔继香灯,你不揾老婆(不生仔),你比阿憨十还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