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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阳光·喇叭花
■何志坚
今天天气真好,阳光明媚,碧空如洗,一扫前几天灰冷的阴霾。我戴上帽子和耳机,裹上围巾,兴冲冲地出门赶赴一场春天之约。
恰好是假期,路上行人很多,特别是学生,看着这些还一脸童真的孩子们,在阳光下你追我赶,像一群围着花儿的蜜蜂般,多么幸福甜蜜。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我仿佛也感染了他们的快乐,那些生活的苦痛都渐渐消融在和煦的阳光里。
温暖的阳光穿梭于万物微隙的气息,舒服,柔软,温馨与漫长。摘下一朵紫荆使劲嗅闻,淡淡的香味仿佛弥漫在春日,把寂寥的心扉盈满。
远处巍峨的群山,在阳光照映下,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显得格外美丽,大山的躯干分成双色,渐渐地被阳光覆盖;斑驳陆离的树影闪耀着魅惑的光,春风摇曳的枝条抖落着明亮,一切在阳光下如梦如幻,色彩斑斓。春天温热的暖流,正从四面八方向冰冷的躯体靠拢。
路边的花圃种着许多像牵牛花般的紫色小花。在清丽脱俗的紫荆树下,它们不是那么引人注目,显得土气、单薄与平凡,但这并不影响它们的竞相开放,且生机勃勃。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淳朴坚韧,像土生土长生命力顽强的乡下女子。
我忍不住驻足凝视,它们的叶子细长碧绿、浓密,纤细得如同婴儿的睫毛,阳光打在叶子的脉络上,再落到地上,变得如绿纱般飘浮,即便在阳光的映衬下,还是感觉到了它们的柔弱与渺小。花形很小,是深紫色的喇叭状,迎着阳光盛放,像要仰天长啸。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很普通的野花,可当我看到它们的根部全部铺满已经枯黄的落叶时,有些震撼,这些微小的生命每天都在不断地死去,却又在不断地生长。
花开花谢,叶盛叶枯,在它们看来,都是那么天经地义,寻常不过的事情。而且芸芸众生,有多少可以活得如紫荆、黄风铃、杜鹃与木棉般绚烂无比,大部分都是如这花圃的喇叭花,默默无闻地坚守自己的岗位,虽貌不惊人,却活出属于自己的一片风采。世间万物,不分贵贱,每一株生命都值得被尊敬与善待。
我想起很多和我一样的人们,虽然命运多舛,可仍然努力地活着,如同这些紫色喇叭花般,迎着晨钟暮鼓,旭日晚霞,顽强地和厄运抗争到底。
看着烈日下随风摇曳的紫色小喇叭花,恍若看到了自己。忽而感觉自己并不孤单,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万千的“我”倔强地活着,只要不卑不亢不放弃,同样可以在温暖的阳光下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