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阿友
■梁伯群
小弟阿友,1972年出生,专拣父母优秀的基因遗传,他自然卷曲的头发,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子,乐观的性格,像母亲;他漂亮的大眼睛,帅气的样貌,擅长交际,像父亲。父母对他是越看越喜欢,哥哥姐姐们对他羡慕加宠爱。
上世纪七十年代,小台钟是我家的奢侈品,却也是阿友童年时的玩具。母亲去生产队劳动了,阿友有时会拿台钟来玩,玩着玩着,有一天,他把台钟拆了。母亲回家看到满地的零件,大声责骂:“台钟很贵的,拆坏了,以后我们怎么看时间?”阿友旁若无人地捣鼓零件,小半天,一地零件又变成了小台钟。母亲还在生气,“重新装好,还能走动吗?还有用吗?”阿友把拿给母亲看,“咦!还会走动。”母亲笑了。自此,阿友隔一段时间,就拆卸、组装小台钟,还会把零件放在竹盖里,防止零件丢失。
童年的阿友,不但喜欢捣鼓机械,还醉心写粉笔字和毛笔字。家里的墙壁、地板、天井,经常写满粉笔字。一张四脚方台,是阿友写毛笔字的阵地,报纸、草稿纸、作业本,凡是他能找到的纸,都拿来写毛笔字,写完就扔到方台底下。有时,母亲一边清理那一大堆稿纸,一边骂:“不务正业,你肯用写毛笔字一半的劲头读书,我就偷笑了。”一天,村里晒谷场来了一个书法大师,现场写春联卖,阿友围观了一会儿,跑回家,兴奋地喊:“妈,赶紧帮我搬方台去晒谷场,我也写春联卖。”母亲坚决制止了。那年春节,家里大厅的“吉星高照”,厨房的“五味馨香”,猪栏的“六畜兴旺”,都是阿友模仿晒谷场大师写的,也是阿友贴上去的。父亲赞他,“写得不错,似模似样。”母亲笑着说:“比买的还好看。”
毕业后,阿友独自去高州城,报读家电维修培训班。学习一个月,他天天傍晚都回家。我好奇地问他,“骑单车15公里,不累吗?天天回家干啥?”他说:“不累,我想回家吃一碗粥。”培训结束,阿友立刻在石鼓墟开家电维修铺,刚赚了钱,就买一台800多块钱的洗衣机回家,那可能是村里的第一台洗衣机。母亲大骂:“败家仔,农村人哪里需要洗衣机呢?”他说:“阿妈天天洗衣服,太辛苦了,洗衣机可以帮您洗衣服。”一段时间后,母亲感叹:“用洗衣机洗衣服,真的方便又舒服。”
三个月后,阿友转让了维修铺,因为他要去食品公司上班了。那段时间,阿友常说:“我真是好歌唱不停啊!”阿友与父亲同单位,父亲曾经自豪地说:“公司经理竖起大拇指夸赞阿友,说他爱钻研、勤快,能维护公司屠宰场线路,参加市食品集团珠算、演讲比赛,总是获得第一、第二名。”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阿友与漂亮的黄老师谈恋爱,并成婚生子。黄老师的爸爸擅于修衣车,有一次,阿友骑车陪黄老师爸爸,去一个村子修衣车,遇到村里很多户人家的电器,被雷电击坏了,阿友忙忙碌碌地修了一天雷击电器。第二天,很多人听到黄老师的爸爸说:“我女婿阿友,没有修不好的家电,修了一天雷击电器,赚的钱,多到衣袋都装不下了。一位阿婆给维修费时,阿友给回她十块钱,叫阿婆买猪肉吃,阿婆装了一袋番薯,硬要阿友带回家。”
后来,闻名十里八乡的修理师傅阿友,又迷上了搞婚庆。
阿友对新领域总是兴趣盎然,孜孜不倦地学习,一股劲儿到处拜师学婚庆技巧。几年后,“伯友婚纱影楼”开张,提供婚庆一条龙服务,服务周到,很快阿友又成了婚庆名人,名声在周边几个乡镇都响当当。
那年夏天,表弟结婚,我目睹了婚庆全过程。阿友一直忙碌着,满头大汗,他拍摄、导演、主持,集多角色于一身。他调动现场气氛更是一流,婚庆现场非常热闹、温情、喜庆,围观的群众像看精彩大片那么入迷,那么激动。我既心疼他的辛苦,又惊叹他的才华与敬业。
前段时间,家庭聚餐,我心疼地告诫阿友:“你太拼搏,太辛苦了,要劳逸结合。”他笑笑,说:“哪有辛苦?做工很开心。”
小弟阿友,爱钻研,有创新能力,有技术特长,是一名勤劳能干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