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


■踏雪寻梅
  吃过晚饭才五点多,时间还早,于是和先生出门,信步往田野的方向走去。
  今天是二十四节气的立冬,冬季的第一个节气,这粤西的小山村也感觉到了微凉。学校在水库边,空气一直清新,此刻还混着禾稻的清香。远处传来轰隆隆的机器声,原来是收割机在作业,也有人不想用收割机的,用最原始的方式,挥舞着镰刀,收割着成熟的禾稻。
  一路向前,微凉的风,吹在脸上有点酥酥的,一点都没有冬季的感觉。风里带着新鲜的稻香,耳机里传来的是周杰伦的《稻香》,挺应景的。不知道是谁家的两只小狗,在路上撒欢,我饶有兴趣地用手机拍它们,先生似乎轻笑着说了句:“真幼稚。什么都乱拍一通。”我不理他,自顾自寻找着感兴趣的镜头。也没有什么目的,就是觉得路边的小花小草在秋风中也蛮可爱的,喜欢就拍了。先生习惯严肃,和他一起很少说笑的,因为他在意的和我在意的不在同一频道上,我爱看书爱小动物爱种花,在他眼里都是幼稚的行为,但幸好他不大干涉我,我也不干涉他看电视剧,也就相安无事了。“哇,那晚霞颜色好美。”天边是一片黛青色,但头顶的晚霞却呈现出淡蓝,还飘着几缕若有若无的云彩,我不由得想找个人分享,可看看,先生已经大步走到前面十几米了,不由得赶紧走几步,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下去了。
  田间除了水稻,还有玉米、花生、番薯、辣椒等农作物,零零散散地把水稻分隔开来。如果连片都是金色的水稻,那该都好看呵,我心里暗想。此时,一片白色的芒花出现在靠近村边的稻田中,白得像雪的毛绒绒花在风中摇摆着,仿佛在舞蹈,显得有点突兀又很唯美。我从不同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只想把这些乡野之美留在记忆中长久些。
  冬季的天总是暗得快,刚才还看得见很远的稻田那边金灿灿的,现在却铺上了暮色,月亮也已经爬上了半空,看看手机,已经是农历的十月中旬了。随着天色变暗,风似乎大了些,我们开始往回走。小狗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收割机还在忙碌,但已经亮起了车前灯,远望过去仿佛一个发着光的甲壳虫在来回奔忙。几个人在田里忙着打苞谷,扛到路边再用车子拉回去。发现斜坡边有几朵白色的像喇叭花那样的花,在暮色中仿佛发着晶莹的光,我欣喜地蹲下来拍。“这些通菜花,有啥好拍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抬头一看,是一对老夫妻,拉着满满的一斗车谷,正停下来歇息。老奶奶满脸慈祥,正笑着和我说话。我连忙站起来,帮着推斗车上小斜坡,看着他们慢慢地拉车往村子里去,赶紧举起手机拍下他们的背影。
  暮色渐渐变成了夜色,月亮时而躲在树梢,时而钻进云里,小道变得影影绰绰,看得不是很真切,我赶紧加快脚步,跟上先生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