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临杏花乡情稠
■荔木子
赤日如火,大家相约下班后造访杏花村。因有文友走错集中地点,活动的主角——深圳回乡的文友陈总赶到时,我们临时改变主意:将黄昏游改为饭后游,以避开烘炉一般的热浪。
陈总高州人,商海打拼几十年,实业拓展到欧美、非洲,足迹踏遍世界各地。他文学初心不改,笔耕不辍,去年成为高州作协的一员。他对名声在外的杏花村和分界粮仓旧址(高州历史文物保护单位,莫秀英故居)心心念念。于是,在东道主小莫夫妇安排下,促成了这次“黄昏相约”。
小莫的大伯是本土出身的机关干部,当年亲自接待过莫秀姑后人陈树柏先生。斯文健谈的他坐下作陪,给我们讲述了陈先生对家乡的二次造访,讲述了陈生的父母陈济棠及莫秀英的传奇往昔,这分界粮仓旧址的历史和杏花村的变迁,他如数家珍。大伯的讲述,让我读出了杏花村那份历史厚重感。
小莫和先生忙着张罗晚饭——香气四溢远近闻名的分界大爹狗肉和分界豆饼角、上汤南瓜叶,还有高凉文群里名声大噪的莫莫猪大肠等,摆了满满一桌,令人不禁食指大动。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边饮边聊,竟忘了黄昏、忘了日落,直到医生成哥的加急电话打过来,大家才如憩方醒。我猛然想起要带陈总参观莫秀英故居的任务,赶忙让大家收拾桌上残局,叫上司机带着我们朝不远处的杏花村赶去。
路上,陈总告诉我,高州的乡村振兴建设,分界、根子两地打造的特色水果品牌,已让杏花村大放异彩。身为土生土长的高州人,他却未曾造访过杏花村,如果不趁这次回乡访一访、看上几眼,将是多么的遗憾!
我陪陈总从停车场出发,缓步浏览刚收市的知青饭堂。陈总也是知青出身,在海南岛奉献了如火的青春年华,知青饭堂的历史印记,让他睹物追忆,百结愁肠。我们缓步穿过柏油路,来到莫秀英故居旧址。只见陈总久久驻足,默默读取夜阑轻掩的沧桑。我引他从回廊走过,打开自己手机亮光,他心领神会,将一幅幅照片、一帧帧简介进行收录。旧居内一片黑灯瞎火,我征询地望向陈总,他沉寂地站立。面对历史的长河,大家感叹世事如棋,独留抚古思今的一份心。
杏花村的文化广场已经热闹起来。灯火通明的篮球场,年青人正在进行激烈的球赛;不远处,那些村姑、大婶、媳妇聚在广场一角跳起广场舞,乐曲飘飘,舞姿妙曼;开着小童车的孩儿,正绕着空旷的园地旮旯转悠,欢欣嬉戏的笑声,落下一串串……沿着整洁的村道,我们在杏花村里转了一圈。新农村完善的生活设施,统一外观的村居,优美的环境,给陈总留下深刻印象。陈总感慨地说:走遍五湖四海,只有我们中国的农民,才有这种古时帝王都不敢想的生活。
小莫她们最后也赶了过来,大家将车子停在杏花村的江边栈道,开始沿着一江两岸漫步。隐约的几颗星挂在远远的天穹,江岸景色迷幻而朦胧,年青人一对对,相依伫立。这祥和而美好的夜,不时有老老幼幼的一家子和我们擦肩而过……
我们陪陈总一路踱着,在那江边栈道,在那碧水桥头,落下了别梦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