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黄森才
  我的父亲离开我已经有16年了。我的父亲是一位老革命,每当我看到战争题材电影或者电视剧里,革命先辈们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前仆后继,不怕流血牺牲,英勇杀敌的情景时,我心里都会涌起对革命先辈们的尊敬,想起我那为革命浴血奋战的父亲。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跟我说,他年轻的时候,就参加了共产党领导的游击队,后来担任队长职务。他在执行任务时,警惕性很高,连睡觉时候,都会把手枪放到枕头下面,听到枪声响,马上拿起手枪就冲出房门,与敌人进行枪战。有一次半夜,父亲带着十几个游击队员在执行任务中,经过一片高粱地,刚好遇到一队土匪正准备进村,父亲当机立断,叫十几个队员立即散开,利用高粱作掩护,向敌人射击。大半夜的枪声大响,黑漆漆的,敌人也不知道我方情况,天快亮时,敌人怕被包围,也就跑了。
  1949年之后,父亲转业回茂名市一家企业担任领导职务。他工作很忙,我的童年都是在一个遥远的小山村度过的。记得父亲几年才回家一次,刚见面时,他想抱我,由于生疏,吓得我走得远远的,躲在母亲背后。母亲见状,拉着我的手说:“这是你父亲,不用怕。”父亲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口哨,走过来吹了一下,母亲接过小口哨,拿给我,我才开始接受父亲。
  我快七岁,到了要读书的年龄,父亲才把母亲和我们姐弟三人从乡下接来茂名。
  父亲对我们姐弟要求很严格,每天放学回家,就要开始做作业,到了吃饭的时候,才叫我们来吃饭,吃完饭后,要帮忙做家务。做完家务还要继续做作业,平时父亲是不许我们看电视的,只有过年过节才允许我们看一下电视。
  记得有一年,茂名市举办全市中小学生象棋比赛,我代表我们学校去少年宫参赛。父亲就更加忙碌了,每天早早就用自行车带我到少年宫,然后他才返回单位开会。有一天比赛完,天已经很晚了,父亲还没来,少年宫也要关门了,我只好坐在门外,等父亲来接我。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父亲飞快地骑着自行车过来,我看着喘着大气的父亲,心里的怨气也没了。
  后来,我去了较远的茂名市一中读书,父亲才买了一辆自行车给我,顺便也让我接送弟弟一起上学。
  高中毕业后,第一次参加高考失利,父亲让我去知青店工作,而我还想要读书,我的梦想是进石化企业。第一次与父亲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父亲没办法,只好随我,我一边工作一边补习功课,但我们的关系也开始变差了。
  不久,我实现了我的梦想,进入了茂名石化公司,经过努力,入了党,父亲总算有了一些安慰,我们的关系才开始好转。我成家后,更加忙碌了,但我都会抽空回去看望父亲。这时我才感觉父亲也老了,身体也开始变差,经常要住院。我总是单位、医院、家三个地方跑。
  父亲终究还是走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想对远方的父亲说:“我们生活得很好,我们买了商品房,住得宽敞舒适,您的孙子结婚了,又生了个儿子。我们一切安好,您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