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


  ◎伍世浩   走在回乡的路上之石王庙   石王庙在松木墩,丈余。   供奉着一块石,尺许。   这是石陂的余料,唯一的,   自然矜贵。     墩上原来是松木交织的,   以庙后的那颗最为苍劲。   眼前只剩枯萎的笔挺,   这个曾经的鸟墩,了无鸟声。     一样光景的,只有庙前一棵和顺树,   还在扭曲的绿着,忘了时间。   斑驳的掩映着庙门的对联:   石有三生;王无二世。     今天是十五,香火还算缭绕,   缭绕着大细老嫩的祈愿声。   石王端坐成褚色,   看不懂表情。     走在回乡的路上之公祠   碧荣公祠在鲤鱼墩,在石陂的上游,   我十世祖以下的列宗,在这里栖息着。   公祠是斗拱飞檐造型的,   为鱼状的墩子,添了双鳍。     在这间介乎房子与亭子的屋子里,   只有一张供桌、一盏香灯。   香灯正在续点,牌位也在延伸,   只论辈份,不论身份。     今天是父亲的忌日,以前叫生辰。   我兄弟都是举家而回的。   上拜列祖,下拜父亲,   十六世孙,是我们的身份。     纸钱正在燃烧,香烛还在升腾,   使人觉得幻灭,幻化成一句诗:   碧水悠扬带吴风楚韵;   荣光卓荦映秋实春华。     走在回乡的路上之两棵树   两棵树在那低坡,   一棵是荔枝树,另一棵也是。   树龄二百年,与村龄相仿,   相传,这是祖婆婆的嫁妆。   两棵树在那低坡,   一棵婆娑,一棵茁壮。   鸟儿在婆娑处做窝,   在高枝歇息。   两棵树在那低坡,   一棵婆娑,一棵茁壮。   夕阳下,手挽手,肩并肩,   凄楚而坚定,缠绵而凄凉。   两棵树在那低坡,   一棵是荔枝树,另一棵也是。   细雨中,叶子湿了,村史也湿着,   婚姻一段,爱情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