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丽云 摄
■陈玉槐
深夜 出海
一层叠一层波浪
皱成一条又一条的星带
是深夜的白蕉海
多深的海水 浪带着风
多响的拍打声——波浪鱼
在海浪的底一层窜动
海浪又叠一层 鱼虾也在抢食
照亮整个海面的月亮 有时
也会被乌云黑去一半 海面
深不可测
我在海面胡乱把橹
没有痕迹 也不留痕迹
只发现心跳加快 看见
月亮的影子浮在海面
不时给波浪拍成碎片
海面上有乌云硕大的投影
不敢俯视 哪怕是一秒
儿时的心跳 随着海浪
忐忑不停
望着海水淹过半截的堤坝
哪里才是尽头
我催促着星星和月亮
仰视着星空 可能
这是海的家园
鱼儿在守着白蕉海和博贺湾
一年四季 深夜
小舟借宿于大海
安睡在海面
煤油灯逐渐点燃整个海面
那是我梦里的星星点点
也是我童年时吹不破的渔火
更是我离开村庄时带不走的记忆
每每想起 眼睛模
糊每滴泪……
都会把童年的梦想
打开……
正午 白鹭飞过海面
当白鹭飞过白蕉海时
正好是正午 正午
在一个一百八十度角看海面
白鹭 是非常渺小的
此刻 任你怎拍翅膀
仰望正午的阳光 看到的
都是银白一片
当白鹭飞过白蕉海时
正好是正午 正午
看到海面铺满白点 阳光
把无数粒白点 重新照探一次
探出头的那几位 似乎
有尖叫声 眼睛黑成一片
就那瞬间 海面吹来一阵凉风
当白鹭飞过白蕉海时
正好是正午 正午
泊在海面的小舟也等到正午
好让 穿长白衣的女人
望着大海 等着归来
她们都在站着 伸长了腰
这是没有变过的姿态
当白鹭飞过白蕉海时
正好是正午 正午
在博贺湾停顿了一下 再过
博贺湾大桥时 看到
一群穿长白衣的女人 围着
一堆鱼 刚捞上岸的鱼
在议价瓜分 干净利落
当白鹭飞过白蕉海时
正好是正午 正午……
还有雨声
栖息在红树林丛的白鹭
遇上润湿的雨天
带着无奈抖开二片翅膀
我看多了它几眼 就在
那几眼中发现了悲伤
悲伤 锁住了我的咽喉
不知什么时候
悲伤还会带着我 被雨
打了一下 又轮一回
我还能怎样？
雨和风轮流上阵
红树林 乱成一片
水东湾的一只只白鹭
忙着在抢滩 还有
几只在努力打着翅膀
总是 打不开
风带着雨吹过来时
好几只白鹭掉到水里
除了悲伤 我还能怎样
只好 只好让雨水
和带有四级半的风
在水东湾的红树林丛
设坛追念 风声和雨声
是超渡西去最好的声音
栖息在水东湾的白鹭
妆点绿成一簇簇的红树林
挂满无数白点 或许
是旅类的披麻戴孝
那 肯定肯定会是泣不成声的难过
会是泣不成声的难过
此时 悲伤已把红树林打湿
或许
还有雨声
不远处还有风
早上的阳光 刚好
照射在博贺湾大桥
白蕉村的炊烟 刚好
绕着风吹的方向散开
阳光照亮了大半个白蕉
海另一半掉落在博贺码头
随着波浪的皱纹 海水
把声音润过一层再一层
有时 阳光停在半空
等海面再洒一片浪花
北归的白鹭已经布下序幕
唯有把浪花打成一片白
阳光再挂半空时
连雨水都会推迟造访
可能
不远处还有风……
西堤
今晚的西堤搞错了方向
西堤在东边
城 挨着西堤在西边
何况 西堤的东边
是一池碧水 那是
潮涨潮退的水东湾
今晚的西堤粉墨登场
西堤还在东边
城 还挨着西堤散落在西边
何况 西堤的东边
洒出一片铺成的翠绿
是连接成万亩的红树林
今晚的西堤醉得一塌糊涂
西堤还在东边
挨着西边的城满面通红
何况 驴在西堤中间
白鹭阁也不再掩饰
她来一场艳遇般的浓妆淡抹
今晚的西堤反复在算着脚步
挨着西堤 谁在
等你整个夜晚
何况 西堤的西边
谁都能看见 我在西堤等你
漫过西堤的风 吹得
很慢 很柔……
西堤在东 东向是西
西堤在西 西向是东……
编辑：葛伟宇
初审：温 国
终审：朱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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