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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鹭记

摘要:

只要提起白鹭,我们的脑海里一定会想起杜甫《绝句》中的那两句诗:“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尹柔

只要提起白鹭,我们的脑海里一定会想起杜甫《绝句》中的那两句诗:“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晴空万里,一碧如洗,一行姿态优美的白鹭悠悠地飞上蓝天,在“青天”的映衬下,白鹭雪白的羽毛显得极美。自懂这诗句开始,这样纯净的画面一直留在心中,虽然当时未曾见过白鹭,却仿佛早已熟悉于心。

后来在书里或电视里见过白鹭,白鹭的形象并不陌生。而真正看见白鹭,近距离地观察白鹭却是近两年的事。当人们纷纷惊讶于白鹭在我们这个地方出现,我也很幸运地与白鹭有过很多美丽的邂逅。

初见白鹭是在初春之日,那天风和日丽,走在锦江河边的亲水木板路,只见阳光落在清澈的水里,波光粼粼,亮光闪烁。行至浅水处,忽见一白色大鸟在涉水而行,洁白如雪的身躯在水中的倒影清晰可见,S形的修长的曲颈在行走中有节奏地前伸后缩地来回摆动,婀娜多姿,仿佛有一首轻音乐在伴奏着,颀长的微曲的双脚轻盈悠然从容踱步,细细的长喙时不时啄一下水面,优雅的身姿优雅的动作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遇见了一个优雅的白衣仙子。我用力拍了拍路旁的木栏杆,想看白鸟飞起来的样子,可它却泰然自若。“白鹭不惊沙水浅”,这不就是人们口中传说的白鹭吗?当我亲眼目睹白鹭的出现,忽然感到了一种诗意的存在。在木板路上再往前走,还会看到河里三三两两的白鹭,它们有时候会展翅低翔,修长宽大的翅膀一翕一张,在河面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自从遇见了白鹭,水边的木板路就成了常去的有趣的地方,也因此有幸遇见壮观的场面。在河中两个小沙洲之间的浅水区,曾多次见过五六十只白鹭集中在一起。我满心惊喜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有的白鹭飞起来,经过之处便会有别的白鹭跟着一起飞,它们在追逐着,嬉戏着,然后又纷纷落在不远处;有的白鹭在水中飞离水面,又轻轻地落下来,独自优雅地翩翩起舞;有的白鹭在水中慢慢前行,悠然自得,偶尔又会疾走几步,好像在追寻着什么;有的白鹭静静伫立在水中,从容不迫,似乎周围的一切热闹都与它无关……它们不争不抢,和谐共处,这是一个多么温馨的场面!

场面更为壮观的一次遇见,也是在木板路上。忽见上百只白鹭从头顶飞过,洁白的翅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它们顺着河流的方向飞向蓝天,像一朵白云慢慢消失在天际。

山青水绿的水库是白鹭出现最多的地方,常常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白鹭从水面上飞越而过,“江碧鸟逾白”,碧水更衬托出羽毛的雪白,而翩然的白鹭给宁静的水库增添了许多生机。有时候它们会落在远处山脉水边的树上,整棵树就仿佛一瞬间开满了白花。

夏天,荷塘往往是白鹭藏身的地方。荷塘和白鹭并提,很自然就会让人想起李清照的《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少女时代的李清照郊游时沉醉于迷人景色而迷了路,时已日暮慌不择路竟把船划到了密密的荷塘里,当他们奋力挥动双桨,双桨打着荷叶,也激起了哗哗的水声,这一动静惊扰了一群栖于荷塘深处的鸥鹭,它们扑楞楞一起飞了起来。“惊起一滩鸥鹭”,这是壮观美丽的一个画面,也是意外的收获,更是美好的记忆。或许我们再难以遇到这样的情景,但是当我们行走在荷塘周围的小路上,往往会看到一只两只白鹭从“田田”的碧绿的荷叶间扑腾而起,掠过荷花荷叶,又在不远处隐入荷塘中,这情景忽然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濡染了荷花灵气的白鹭犹如一朵散发着清香的白荷,一朵会飞的白荷。

晚秋,到乡村走一走,也会在一片金黄的稻田里偶遇美丽的白鹭。在秋风轻拂稻香飘溢的时光里,看着白鹭翩跹,让人联想到唐代王维的诗句“漠漠水田飞白鹭”和明代杨慎的诗句“白鹭忽飞来,点破秧针绿”。在广阔空蒙的水田里,白鹭翩飞自由自在,这里有开始耕种的喜悦;绿油油的秧田忽飞来白鹭,可谓“万绿丛中一点白”,这里有劳作的希望;白鹭点缀稻田的金黄,这里有丰收的满足。眼前这一片土地,从播种到收获,白鹭似乎一直都在,诗意地伴随着辛勤劳作的人们。

白鹭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当今十分珍稀的鸟类之一,它天生丽质,颜值是鸟类的顶流。它不仅高贵娴雅美丽,而且有着非“梧桐”不栖息的品格,它是水质状况的监测鸟,享有“环保鸟”的美誉。只有那些没被污染的河流浅滩、稻田池塘、沼泽湿地、湖泊水库等绿色生态圈才有可能成为它们的家园。

白鹭翩跹舞婆娑,有白鹭的地方就充满了勃勃生机,有白鹭的地方就充满了诗情画意。

青山绿水入画,白鹭是生动的点缀;蓝天白云入诗,白鹭是空灵的烘托。

但愿我们祖国的天更蓝,山更绿,水更清。

编辑:李慧敏

初审:温  国

终审:朱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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