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浴池
■陈宜要
小时候,冬天很少洗澡,夏天才有机会到塘里河里洗个痛快!那时大塘、新塘、望山窟、双连井、打铁塘仔及潭段河等都是我们儿时的天然浴池。
大塘在村子西北边。它的东南面种有很多簕竹,长势茂盛,密密麻麻。西北向是门前大垌,这条垌土地肥沃,田野里的庄稼一年三熟。田埂上的野草也非常繁盛。这大塘靠近潭段小学,我们上学放学常常从这塘边路过。冬天的时候常常看见塘水冒着热气;夏季的时候塘水清澈见底,能看见鱼儿游来游去。有时碰上大热天,我和伙伴们都会下到塘里玩耍打水仗,或者比赛游泳和潜水,顺便痛快地洗个澡。
再说新塘。它在我家大竹园的东南角,听五婆说,是解放前富户光泰在村中建八角楼时,需要大量泥土开挖而成的。这塘的东、南、北三面种有很多簕竹,唯独西面是田垌,种有很多庄稼。西面没有竹木,所以塘水比较清澈,每到炎热的夏天,我常常到这里洗澡,或者游个痛快!那时候最高兴的事就是跟着堂兄来这里钓鱼。特别是逢年过节的时候,看村里一、二队和下底坡村里的人来这里捉鱼、分鱼,真是高兴极了!那时这塘已经收归集体所有,所以附近这三个队常常在这塘里放点鱼苗,养大后捉来分给社员们改善伙食。
还有一个望山窟。这口塘离村子约有一里地,靠近公路,交通便利,且四周都是田野,没有污染,塘水清澈。每到黄昏,地里便成了一个大浴池。有时我跟父亲到那里洗澡,他就顺便教我游泳;有时也跟伙伴去那里比赛游水和潜水,甚至打水仗……
此外,还有双连井、打铁塘仔、潭段河,甚至羊角墟陈汝楫的大塘,都是我儿时的天然浴池。
后来分田到户,社会经济发展了,人们的生活也改善了,家家户户都挖了水井,人们就不用到那些地方洗澡了。特别是后来家家户户都通了自来水,建起了楼房,修有洗澡间。那些天然的浴池就失去应有的作用,后来陆续被填起来建房了。唯一能保留下来的就是靠近祠堂的大塘,现在修有廊桥亭台,成为村民休闲的地方。每到晚上,到那里坐坐,也真惬意。
如今,故园旧貌换新颜,儿时的浴池,早已时过境迁,成为一种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