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红时节 诗坛名家来茂寻诗(二)

异乡的面包


  臧棣
  诗人、诗评家、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曾获第八届鲁迅文学奖、人民文学诗歌奖、十月诗歌奖、首届漓江文学奖、第七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诗人奖等。出版诗集有《骑手和豆浆》《沸腾协会》《诗歌植物学》《非常动物》《精灵学简史》《臧棣的诗》(蓝星诗库)《最美的梨花即将被写出》,诗论集《非常诗道》等。

棕红的城堡。你的牙齿
已替战栗的钢钎验证过了。
嵌入的花岗岩虽然很坚硬,
但已全部投降。此刻,
它就像依据古老的原则
筛选出的神圣静物:不仅柔软,
还很配合;甚至像海绵一样,
可以把时间的饥饿堵成
一个蜷缩的皮管哑巴。
人为制作的痕迹渐渐消隐,
香腺发达得仿佛只要时间一到,
每天都会有只优美的獐鹿,
从你的头顶越过我们的深渊。
味道很好,足以帮你抵御
人生的大部分挫折;缺点是
不太经得起距离的考验。
它是最容易变酸的真理;
一旦测量杆从故乡的方向竖起,
它就会在看不见的眼泪中
像经受过巨浪的拍打似的,
搁浅成一只小小的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