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照年 李爱军 戴国伟
　　摘要：冼夫人是六世纪岭南越族的杰出女性领袖。从梁、陈到初唐历史动荡期，她通过俚汉联姻，和辑百越，尊崇朝廷，恢复海南统治，实现了俚汉民族团结与融合，给岭南地区带来百年和平安定。冼夫人家族凭借着高凉地控“海上丝绸之路”的地缘优势，广开海贸。她不仅是“海上丝绸之路”贸易的历史继承与推动者，更是南海海疆的开拓者。因冼夫人的历史伟绩与崇高的人格力量，唐宋以后渐入神坛，成为护佑海洋安定、民族团结与民众幸福的“岭南圣母”。广东、广西、海南地区历代官府与民众广建庙宇，形成有深厚基础的冼夫人文化信仰区，至今仍焕发着勃勃生机。明清至民国时期，冼夫人文化跟随着茂名民众下南洋的足迹，通过祖庙引香形式传入东南亚地区及世界各地，逐渐成为跨越民族与国界的“海丝女神”。
　　近年来，我们在广东、海南、广西等地区开展了冼夫人与海上丝绸之路的历史关系的调查和研究，认识到冼夫人不仅是“海上丝绸之路”贸易的历史继承与推动者，更是南海海疆的开拓者。通过全面梳理冼夫人与“海上丝绸之路”关系的历史事迹、冼夫人文化的渊源与海外传播，以冼夫人出生地茂名为阐发点，试图诠释“一带一路”背景下冼夫人文化的内涵，说明其在“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建设中的独特价值，同时反映海内外冼太庙等丰富的冼夫人文化遗产的情况，以期促进社会对冼夫人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视，并推动冼夫人文化传播向更高层次发展。
　　一、冼夫人是古高凉民族发展的历史功勋
　　冼夫人从南梁朝的南越首领到隋朝被册封为“谯国夫人”的一生中，带领冯冼家族，顺应历史潮流，致力维护国家统一，促进民族团结与地区社会的安定发展，功勋卓著，确立了其民族英雄的光辉形象。
　　（一）冯冼联姻，促进民族团结
　　《隋书》《北史》等史书记载了南北朝时期，在高凉俚人原住民区，朝廷官员号令不行，形同虚设。为加强对高凉的统治，梁大同初(535)，在罗州刺史冯融的主导下，跨越民族界限，为其子高凉太守冯宝礼聘“有志行”的俚族大首领冼氏女为妻，“至是，夫人诫约本宗，使从民礼。每共宝参决辞讼，首领有犯法者，虽是亲族，无所舍纵。自此政令有序，人莫敢违。”［1］冯融也被俚人尊称为“都老”，“蛮酋焚香具乐，望双旌而拜，迎者相望”，促进了俚汉之间的民族团结。
　　（二）仁善信义，保境安民
　　梁朝时，“（冼夫人）每劝亲族为善，由是信义结于本乡。越人之俗，好相攻击，夫人兄南梁州刺史挺，恃其富强，侵掠旁郡，岭表苦之。夫人多所规谏，由是怨隙止息”，［2］“诸洞皆服其信义。”［3］陈朝末，“岭南未有所附，数郡共奉夫人，号为圣母，保境安民。”［4］隋朝初年，为配合朝廷安定岭南，“夫人亲被甲、乘介马、张锦伞、领彀骑，卫诏使裴矩巡抚诸州，其苍梧首领陈坦、冈州冯岑翁、梁化邓马头、藤州李光略、罗州庞靖等皆来参谒。还令统其部落，岭表遂定。”［5］唐朝初年，高州总管冯盎，延续祖母冼夫人的策略，他“善为治，阅簿最，擿奸伏，一时清晏，得民欢心。”［6］
　　（三）反对分裂，“唯用一好心”维护国家统一
　　据《隋书·谯国夫人》记载，从六朝到唐初，岭南虽偏在一隅，但每逢中央改朝换代，动乱就会波及岭南，野心家蠢蠢欲动，试图割据一方。冯冼家族从岭南社会安定出发，屡次协助朝廷平定叛乱，使得岭南在乱世之中，基本保持了百年和平安定。冼夫人时期虽梁、陈、隋政权更替频繁，但冼夫人忠贞爱国，阖门被七代君王加封。到隋初被封谯国夫人，统帅六州兵马，开幕府，置长史。晚年为训导子孙，敦崇礼教，遵奉朝化，每岁时大会，冼夫人将朝廷封赏皆陈于庭，以示子孙，曰：“汝等宜尽赤心向天子。我事三代主，唯用一好心。今赐物具存，此忠孝之报也，愿汝皆思念之。”［7］
　　唐朝初年，冼夫人孙冯盎在隋唐交替之际，沿袭冼夫人的尊崇中原王朝的政策，统率部众五万，平定岭南各地叛乱，拥有高凉、番禺、苍梧、朱崖等二十郡，占地方千里，自称总管。有人鼓动冯盎，天下大乱，岭南百越之地尚无所归属，请仿赵佗故事加“南越王”名号。冯盎说：“吾居南越，于兹五代，本州牧伯，唯我一门，子女玉帛，吾之有也。人生富贵，如我殆难，常恐弗克负荷，以坠先业。本州衣锦便足，余复何求？越王之号，非所闻也。”［8］随着唐朝统治稳定，冯盎献出地盘归顺朝廷，被封高州总管、越国公。
　　（四）传播中原文明，实现社会进步与民族融合
　　冼夫人顺应时代，从中原引进铁器、牛耕等技术，大力发展生产，使岭南农业发展迅速。根据粤西山多田少的特点，“依山而居，斩山而食”，使岭南大地出现了“水无涓滴不为用，山到崔嵬犹力耕”的现象，粤西地域处处青禾遍野，郁郁葱葱，各族人民普遍岁稔年丰，全家丰衣足食，同时也将先进的农业技术带入了海南。海南岛出现了“收蚕八次，收稻再度。十月作田，正月收粟”。［9］
　　梁陈时期，凭借冼夫人家族的政治支持，冯融“以礼义威信镇于俗，汲引文华，士相与为诗歌，蛮中化之，蕉荔之墟，弦诵日闻。”［10］冼夫人教育俚人“从民礼”，以礼仪化俗，结束了俚人社会“刻木纪事”巢居穴处的落后状态。社会面貌为之一新。自隋唐之后，俚人“渐袭华风，休明之化，沦洽于兹。椎跣变为冠裳，侏离化为弦诵，才贤辈出，科甲蝉联，彬彬然埒于中土”。［11］冯智戴在长安未央宫咏诗的故事被美谈千年。贞观七年（633）十二月，冯智戴从上皇置酒故汉未央宫。“上皇命突厥颉利可汗起舞，又遣南蛮酋长冯智戴咏诗，既而笑曰:胡越一家，自古未之有也。”［12］
　　二、冼夫人对“海上丝绸之路”的历史贡献
　　（一）古高凉与海上丝绸之路
　　古代高凉地区秦汉、三国魏晋时期先后归南海郡、合浦郡、高凉郡等管辖。随着高凉地区社会经济和海洋贸易快速发展，南朝梁大通年间（527-529）设高州（治今阳江），管辖南海郡以西至合浦郡的“海上丝绸之路”沿岸区域。高凉地区自古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魏晋以前受航海技术的限制，必须缘海而行，高凉地区阳江、博贺、梅箓等港口是“海上丝绸之路”船队补给、躲避风浪，中转维修的古老驿站。
　　南北朝时期的高凉仍是俚人社会。俚人的称谓起始于东汉，他们是岭南原住民南越族的支系，从汉代到魏晋时期，与僚并称。俚人社会主要有以下特点：
　　1、善水精于造船。南粤俚人是世居海滨，自古“山居而水行”，“以舟为车，以楫为马”，他们是南海海域独木舟航海的先行者，后来俚人的独木舟向艇、陵、舸等拼板船发展，开始在番禺、高凉、合浦、徐闻、崖州等沿海港口和东南亚国家之间贸易往来。
　　2、勇猛而互不统属。从春秋至唐代，南粤俚人雄踞一方，尚处在奴隶部落社会形态，无君主，首领称“峒主”或“酋帅”等。部落之间，“俗好相杀，多构仇怨，贵铜鼓，欲相攻则鸣此鼓，到者如云”。朝廷依赖酋长，对俚人实行羁縻统治。没有“男尊女卑”的意识，女人可以做酋帅，统帅大军，征战疆场。3、质直尚信重商。俚人“质直尚信”与诸蛮有别。“海上丝绸之路”开通后，酋帅积极参加海内外贸易，势力强大，富甲一方。《隋书·食货志》载：“岭外酋帅，因生口、翡翠、明珠、犀象之饶，雄于乡曲者，朝廷多因而署之，以收其利。”［13］《梁书·王僧孺传》载：“郡常有‘高凉生口’及海舶每岁数至，外国贾人以通货易，旧时州郡以半价就市，又买而即卖，其利数倍，历政以为常。”［14］
　　汉代到魏晋时期，高凉地区水稻和荔枝、龙眼等水果种植业、香料采集加工业、桑蚕纺织业、陶器和铜器制造业等产业初具规模。香料畅销全国，闻名京师。高凉蚕丝、陶器等物产也开始沿着古“海上丝绸之路”销往海外。
　　（二）巩固海疆，恢复海南郡县管理
　　自汉武帝元鼎六年（前111），在海南岛置儋耳、朱崖2郡16县，到汉元帝初元三年（前46），因土著造反而废置。这之后中原政权失去对海南岛的控制。因为冼夫人和辑百越之策略，“海南儋耳归附者千余洞”，［15］海南少数民族再次归顺中央，巩固了中国海疆。
　　大同中（535-545），冼夫人“请命于朝，故置崖州。”［16］恢复了海南岛郡县管辖，结束了海南岛586年的无政府状态。
　　隋朝统一以后，冼夫人与儿子冯仆因功被分封海南，冼夫人组织了数以万计的冼冯族人及高凉俚人移民海南。对海南开发产生了巨大的政治、经济、文化影响力。“（隋）高袓嘉之，赐临振县(今三亚市崖城镇)汤沐邑，一千五百户。赠仆（冯仆）为崖州总管、平原郡公。”［17］冼夫人多次到崖州，将家族及部属移民于此。海南俚族称冼夫人为“娅王（女性首领）”。今“三亚”地名来自俚语方言，意思是娅（亚）王的土地。
　　（三）控制“海丝之路”要冲，维护贸易秩序
　　梁至隋时期，冼夫人控制的高凉和海南岛地区，与唐朝初年冯盎及家族成员管辖的“高州、恩州、辩州、春州、东合州、罗州、白州、新州、冈州、崖州、儋州、临振洲、万安州”等地域，正是《新唐书》中所载“广州通海夷道”的必经之地，地处“海上丝绸之路”的咽喉要路。电白湾、广州湾、北部湾、琼州海峡与阳江港、莲头港、徐闻港、三亚港等粤西港湾和海域均在其掌控之中，影响力甚至波及广州、交州（今越南北部）。
　　《南史·萧劢传》载述南朝梁时期，林邑、扶南、天竺等东南亚诸国朝贡与贸易船舶多经过高凉，停靠广州。但由于“俚人不宾，多为海暴”等原因，每年舶至不过三艘，冼夫人在广州刺史萧劢的加持下，严厉打击海盗，每年到达广州的海外船舶多达十余艘。
　　（四）积极推动海洋商业贸易与文化交流
　　冼夫人以后，冯冼家族冯盎、冯崇债、冯若芳等都是积极参与海洋贸易，与东南亚诸国、波斯和大秦等国开展贸易，交通中外，豪富一方，奠定了冯冼家族的政治与军事活动的经济基础。目前，已经出土的电白县霞洞田格村唐代铜佛像、吴川唐代“铜船”、遂溪萨珊王朝金银钱币及西亚铜鎏金器、高州昆仑女性铜杖等重要文物，均反映了冼夫人时代高凉地区与海外贸易的密切关系。
　　查阅相关史料，冼夫人时代与海外贸易的主要有香料贸易和珍宝贸易。南朝至隋唐是我国沉香等香料需求旺盛期。皇室贵族、僧侣以香料为奢侈品，在居室焚烧、建材中大量使用。高凉地区与海南是海外香料贸易的必经之地，安息香、苏合香、乳香、龙脑等海外香料，通过高凉进入广州。冯氏后人冯若芳不仅是海南万安州（今万宁）大首领，还是经营海外乳香贸易的大海商，“会客，常用乳头香（东南亚产）为灯烛，一烧一百余斤。其宅后，露积如山；其余财物，亦称此焉。”［18］《国史异纂》记载了唐太宗问沉香的故事。高凉、海南盛产沉香，自梁、陈至隋唐，冯冼家族将本土沉香与海上丝绸之路贸易所得的海外乳香等产品供奉朝廷，岭南贡香闻名京师。连唐太宗在召见冯盎时，也禁不住好奇地问：“卿宅去沉香远近?盎曰:宅左右即出香树，然生者无香，惟朽者始香矣”。［19］
　　珍宝贸易中从海外进口的奢侈品主要有珍珠、玳瑁、犀牛角等。《隋书·谯国夫人》记载了扶南犀杖的故事。冼夫人归陈时，曾经将从扶南国（今柬埔寨一带）获得宝物犀杖献于陈主。后陈亡，“晋王广遣陈主遗夫人书，谕以国亡，令其归化，并以犀杖及兵符信，夫人见杖，验知陈亡。”［20］
　　唐咸亨二年（671）秋，龚州（今广西平南县）使君冯孝诠乘波斯舶从扬州带义净至冈州（今新会市），和“弟孝诞使君、孝尔车使君、郡君宁氏、郡君彭氏等合门眷属，资赠义净西行印度取经。”［21］（日）真人元开的《唐大和上东征传》记述，玄宗天宝七年（748），鉴真和尚第五次东渡未成，漂泊至振州（今三亚市）。被振州别驾冯崇债救起，并热情迎接，安置大云寺内。后送万安州（今万宁）富豪冯若芳处，冯若芳赠鉴真海南奇香，再送崖州（今海口）。其后，鉴真和尚成功东渡日本。
　　由于冼夫人施行了民族融合政策，梁陈到隋唐，大部分粤西俚族原住民逐渐融入到中华民族大家庭之中。冼夫人及其后人对俚汉民族融合的贡献，被历代称道。通过稳定海疆、维护海洋贸易秩序、积极开展对外商业与文化交流，促进了高凉地区的社会进步。《高州府志》记载：“当陈、隋之时，而无冼氏也者，高凉非中国。有高凉而无冼氏也者，则魋结跣足之俗，未必解辫发而袭冠裳也。”［22］1957年7月，周恩来总理在青岛全国民族工作座谈会上，更称誉冼夫人为“中国巾帼英雄第一人”。由于冼夫人卓越的历史功绩与高尚人格，在生前就被民众尊崇为“岭南圣母”。
　　三、冼夫人信俗与海洋文化信仰
　　（一）冼太庙与冼夫人信俗
　　从唐宋到明清时期，冼夫人渐入神坛，加上文学艺术作品的讴歌传颂，逐步形成了以怀念先祖，护佑海洋平安、促进国家和平安定、民族团结、邻里和睦、夫妻和合、商业诚信为内涵的冼夫人信俗文化。这种文化得到土著居民与外来移民的共同认同，成为岭南地区的全民信仰。
　　为纪念冼夫人的丰功伟绩，从隋唐至今，在粤西、海南沿海各地，纷纷为冼夫人修筑庙宇，根据对岭南各地的初步调查，目前，国内冼太庙约有1200余处。其中，茂名市约610座，阳江市约62座，湛江市约45座，海南省约471座，广西约8座。最早的冼太庙修建于隋代冼夫人逝世后，官方和家族祭祀庙宇，如旧城村冼太庙，山兜村娘娘庙等。从唐朝到宋代，随着五代南汉和南宋高宗对冼夫人的追封，粤西、南海民间开始修建冼太庙，如据宋《舆地纪胜》记载，茂名县有“灵顺诚敬夫人冼太庙”；儋州宁济庙始建于唐初，兴修于南宋；高州石骨冼太庙初建于五代后周广顺二年（952）等。到明清时期，为缓和尖锐的社会矛盾，在官民推动下，粤西、海南开始兴起修建“冼太庙热”，如化州那务冼太庙、化州墟门冼太庙，海南海口柔惠庙、新坡镇梁沙婆庙，湛江特呈岛里村冼太庙等都分别是明朝成化、嘉靖、万历年间修建。到了同治光绪年间，粤西海南很多府县、墟市都修筑了冼太庙，仅清光绪《茂名县志》记载下来的冼太庙、冼太宫有15座，清光绪《琼州府治》记载下来的海南岛琼山、琼海等地冼太庙就有49座。20世纪90年代以后，随着经济的发展，民间对地方名人文化的重视，粤西、海南又兴起新一轮的冼夫人文化热潮，各地纷纷新修重修冼夫人庙宇、树立冼夫人文化地标、兴建文旅景区。
　　1400多年以来，岭南各地积累了丰富的冼夫人文化遗产，形成蔚为壮观的粤西、海南冼太庙群建筑景观。其中有以山兜隋谯国夫人冼氏墓为代表的国家级重点文保单位2处，省级文保单位5处。大多数冼太庙修建历史久远，经历多次重修，庙内珍藏的碑刻、雕像、匾额、文书等文物有着珍贵的历史与文化价值。各地围绕冼太庙载体，也衍生出很多与冼夫人有关的文化传说与信俗活动。
　　（二）冼夫人海洋文化信仰
　　冼夫人明识远图、忠贞竣节、贤明懿德、护国佑民的事迹在民间广为流传。广东、海南、广西等地民众，根据自身的文化需求，从不同的视角诠释冼夫人文化，筑庙焚香，年节祭祀，形成了对冼夫人文化的多元性信仰民俗。尤其在社会发展的稳定期，就是冼夫人民间信俗的快速发展期。冼夫人逐步演化成海事护佑、禳灾祛病、育儿教子、祈福求财的“岭南圣母”。从隋唐至今，粤西、海南各地祭祀冼夫人的社会民俗活动多样，民众影响广泛，形成了氛围浓厚的冼夫人文化信仰区。
　　在粤西、海南的沿海地方，有着与妈祖相似的冼夫人“海洋保护神”的信俗，在很多庙宇将妈祖与冼夫人并列祭祀。如南宋高宗御赐的儋州中和镇宁济庙就地处海滨，冼夫人封号“宁济”与妈祖封号“顺济”的称谓，都是保佑河海平安的意思。在儋州和海口得胜沙的冼太庙，流传着与冼夫人相关“神助儋耳迁城”“神助官军消灭海盗”的传说等。
　　在湛江通明港、特呈岛等沿海岛屿也有类似冼夫人“打击海盗、保平安”的传说，并分布着大量的冼太庙，海商、渔民出海都要祭祀冼夫人，保佑出海平安，波恬浪静。茂名等地在开渔节也有祭拜冼夫人的相关仪式活动。
　　总部设在茂名港的东华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定制的、被称为“海上超级冷冻车”、“造船工业皇冠上的明珠”的世界上最大的液化气运输船，命名为“冼夫人号，并于2024年10月在上海举行命名仪式，船舶12月已经交付，开始乘风破浪漂洋过海，在海丝之路上航行，于今年1月3日上午首航归来，靠泊在茂名吉达港区。茂名市举办了首航归来欢迎仪式，以城市的最高礼遇迎回“冼夫人号”，这是对冼夫人海丝文化的历史传承，是冼夫人“好心精神”向世界弘扬的重要标志。（未完待续）
　　参考文献：
　　［1］［2］［4］［5］［7］［15］［17］［20］（唐）魏征等《隋书·谯国夫人》
　　［3］（宋）司马光：《资治通鉴·梁纪十九》
　　［6］［8］（北宋）欧阳修：《新唐书·冯盎传》
　　［9］［18］（日）真人元开：《唐大和上东征传》
　　［10］（清）光绪《广东通志·冯融传》
　　［11］（清）陈梦雷等：《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高州府部汇考三。
　　［12］（宋）司马光：《资治通鉴》
　　［13］（唐）魏徵等：《隋书·食货志》
　　［14］（唐）姚思廉：《梁书·王僧孺传》
　　［16］（清）张岳松：《琼州府志》
　　［19］（唐）刘餗：《国史异纂》
　　［21］（唐）义净：《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
　　［22］（明）曹志遇：万历《高州府志》卷6
　　（作者冯照年系茂名市“海丝申遗”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李爱军系暨南大学博士后，副教授；戴国伟系广东省茂名市俚人文化研究会创始人之一、副会长，中国僚学研究中心副秘书长，广东省冼夫人文化研究基地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