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化作杜鹃红
——记郑奎与“小水五烈士”
郑奎烈士
朱剑锋
郑奎,1913年1月20日出生于茂南鳌头飞马婆氹村,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初期我党领导的茂南武装斗争主要领导人之一。1946年6月,他奉命率队伍往信宜开辟游击根据地,在小水乡战斗中,郑奎、张贵、杨康日、杨亚松被敌人围捕,于6月10日壮烈牺牲,黄载源脱险后,在高州蓝田铺被捕,于6月17日在高州英勇牺牲,史称为“小水五烈士”。
抗日救亡声名扬
1933年,郑奎入读吴川县世德初级农业职业学校,受到革命思想影响,积极参加抗日救亡宣传,193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党组织授意他出任飞马乡乡长,建立“白皮红心”政权,配合革命工作。郑奎任飞马乡乡长后,坚决落实党组织关于开展抗日救亡运动的指示,全力以赴开创飞马乡抗日基地。然而,开展抗日斗争受到国民党顽固派的阻挠,必须秘密地进行。1940年6月,郑奎按照组织意图,安排潘伟德、罗远芳夫妇和李展莉三人在飞马小学任教,秘密从事革命工作。8月,安排中共梅菉特别支部委员陈醒吾在乡公所任文书,后转教小学,以职业掩护进行革命活动。郑奎在飞马乡先后办起了大刀队、宣传队、儿童团、民众夜校等群众组织。他们唱革命歌曲,演唱抗日话剧。青年练习武术,儿童站岗放哨,妇女也参加抗日活动,抗日救国气氛非常浓厚。郑奎把各村公有的防盗枪械集中维修后收归乡公所使用,从而拥有了枪械近百支,拉起了一支可观的抗日武装力量。那时广东省建设厅厅长郑丰的胞弟郑述坤,恃势在飞马乡开设鸦片烟馆牟取暴利,荼毒群众。人们说,如果任由毒品泛滥,我们将无抗日御敌之兵。郑奎不畏权贵,主持正义,采取果断措施,查封郑述坤的烟馆,没收了他的烟具、烟枪,并发动群众检举他的罪行,在群众中进行抗日宣传教育。
1944年夏,中共南路特委确定建立独立自主的武装力量,开展敌后抗日游击战争,并规划茂南地区(袂花、鳌头、飞马、兰石、肇良、覃巴一带)筹建一个大队,由郑奎负责。郑奎接受任务后,将飞马乡自卫队扩充到40多人,并在农民中秘密建立游击小组,发展了组员200多人。
1944年11月,国民党顽固派省保安十团从高州运送一批武器到化州边界驻地用于镇压革命。党组织决定夺取这批武器来武装队伍,要求郑奎提供枪械以完成这次夺枪任务。郑奎坚决地执行,秘密拿出乡公所驳壳枪四支、手榴弹四个交给组织,保障了这次夺枪任务胜利完成。
1945年1月14日,中共南路特委领导的武装力量配合著名爱国将领张炎在吴川起义,攻下县城,活捉县长邓侠,准备向高州进军。党组织决定各县组织抗日武装起义。2月17日,郑奎把飞马乡公所的长枪四十多支派人借夜色掩护送到烧酒村,第二天,郑奎在飞马乡公所宣布起义,带领二十多人携带短枪到烧酒村,参加茂南抗日武装起义,车振伦任大队长,郑奎任副大队长,执行新的战斗任务。
坚持艰苦卓绝的斗争
抗战胜利后,郑奎率领六连从遂溪岭北出发,突破重重封锁,返回茂南金塘,在茂电边境开展革命活动。1945年11月,郑奎按照上级指示,率领六连上茂东云潭山整训。六连开上海拔1000多米的云雾大山三官顶、大轿顶搭茅棚安营扎寨,过着极其艰苦的生活。指战员经常一天连一顿粥也吃不上,用野菜充饥,常常没有盐吃,弄得大家都拉肚子。寒冬到了,还是穿着单衣,一个连队仅有两张棉被,大家让给病号和体弱的同志盖,实在太冷,就点篝火御寒。郑奎和战士们同甘共苦,鼓励大家向爬雪山过草地的红军学习。战士们意气风发,斗志旺盛,在山上坚持操练、演习,学政治,学文化。
那时,国民党县政府抄了郑奎的家,家中谷米、衣物、家具被洗劫一空。反动政府还勒索他家属交出白银600元捉拿郑奎。县长陈子和说郑奎是受别人愚弄误入歧途的,只要出来自首,就可以既往不咎,仍然让他继续当飞马乡乡长。郑奎向党组织表示:“我参加革命是自觉自愿的,绝不是受人愚弄。为了人民解放,我准备着流血牺牲。”
1946年春节期间,党组织在云潭山举办武装骨干学习班,郑奎等六连干部参加学习。学习班传达了党的七大文件,决定武装斗争和地下活动相结合,两个拳头打击敌人,并吸收了一批新党员。学习班结束,郑奎带领大部分同志返回覃巴、飞马活动。1946年4月,在飞马成立茂电信武工队,郑奎任队长,钟正书任指导员,黄载源(原四团副团长)随队指导军事。武工队成立后,在飞马、覃巴、陈垌、羊角、三角窝一带活动,实行锄奸除害,深入发动群众,坚持革命斗争。
为革命事业英勇牺牲
1946年5月29日,郑奎、钟正书、黄载源执行上级命令,率领武工队18人北上信宜,开辟游击根据地。队伍从飞马出发,日宿夜行,6月3日,改为白天行军,中午12时,武工队经过信宜小水乡公所附近的合丫河(今东镇街道旺同村),钟正书带领的第一队通过了。郑奎带领第二队被敌人发觉,反动乡长梁泽绳即派兵追查,发生战斗,击毙敌兵一名。敌兵前来包围,郑奎和张贵撤至牛蕴山顶,抵抗敌人,最后弹尽援绝,张贵受伤,二人不幸被捕。杨康日、杨亚松突围时也不幸落入敌手,黄载源突围到高州蓝田,遭敌人捕捉后杀害。
郑奎、张贵、杨康日、杨亚松四人被解到东镇警察所,他们坚强不屈,任凭敌人严刑拷打,没有一人吐露秘密。
敌人酷刑审讯无法获得所需要的口供,6月4日上午10时,郑奎、张贵、杨康日、杨亚松从容步向刑场,他们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吓得敌人大惊失色,凶狠地把郑奎打得口吐鲜血,郑奎仍然继续高呼革命口号,到了墟边,罪恶的枪声响起,四位革命战士壮烈牺牲。
解放后,信宜县在郑奎等烈士英勇牺牲的地方建立了革命烈士纪念碑,高州县革命烈士陵园安葬了郑奎、黄载源等烈士的遗骨,以永远纪念英雄的小水五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