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炎将军:共产党的亲密战友


  

王进新
  顾大局忍辱辞官张炎满腔爱国热忱,在共产党人的暗中辅助下,顶住反动派上层压力,在高雷地区大刀阔斧地推行抗日救亡运动,大得民心。可是焕然一新的局面,却不得“官心”。周、文事件之后,行署主任罗翼群大发雷霆,限令学生队解散,逼香港服务团离境,同时,向省府诬告张炎包庇共产党、学生队要武装造反等,请求省府派兵来高州镇压。张炎得到情报,省府调派邓锷率领正规军一个师前来,不日进至罗定。张炎义愤填膺,连续两晚召开紧急军事会议,计划率领民团奋起反抗。得知消息的陈信材、彭中英等,帮助他分析,认为目前形势不能与国民党正规军硬拼,而且事前未有准备,难保必胜。经过反复权衡利弊,张炎终于决定以个人“挂冠辞职”的方式,规避本地百姓受害。张炎在做好保存学生队实力、隐蔽重要人员和枪械之后,本人退入广州湾法租界,不久避居香港。张炎顾全大局、忍辱辞职,是南路抗战救亡运动的一个重大损失。但他的精神,给南路人民以鼓舞,他留下来的人才、枪械等,已播撒于民间,为后来的抗日武装大起义打下了基础。
  决策武装抗日1943年2月,日军攻占了雷州半岛,紧邻的吴川、化县、廉江成了前线。本来已辞职隐退的张炎,向省府推荐了曾当过粤军团长的詹式邦出任吴川县长。詹上任后,接受张炎的主张,将县府从黄坡迁到塘,在吴化廉边区建起联防队伍,从中安置了不少共产党人担任要职。1944年底,高雷地区的敌我斗争进入白热化。日伪已离战败的日子不远,在作垂死挣扎。一贯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国民党顽固派,加紧镇压革命群众。而南路共产党人过去一直没有自己独立的武装力量,这时要拿起枪杆子,以外抗倭寇、内惩国贼。张炎在这当中也成为焦点,1943年9月,他从柳州回到家乡,在当地组织抗日联防队,中共支持、协助其扩编地方自卫团,国民党当局即对张炎从监视、防范,发展到迫害、镇压。年末,高雷守备区指挥官邓锷调重兵,南下围剿抗日力量。结果,官逼民反,引起抗日起义连锁反应:1945年1月6日,吴廉边的泮北起义;1月7日,廉东南的东桥起义;1月8日,化西南的柑村起义;9日,吴中的板桥起义……
  1月9日晚,张炎在樟山村召集有七人参加的起义研讨会,大家分析了形势,决定在南路特委的领导下举行武装起义。意想不到的是,参加会议的张炎的秘书郑洪潮是奸细,郑洪潮叫老婆向之前已取代詹式邦出任吴川县长的邓侠告密。邓急向高州方面报告,驻高州的邓锷立即派出一个团,于1月13日晨下到化州城,先包围了化县自卫总队,将副总队长文邵昌枪杀,又围困了县府,县长庞成被迫吞枪自杀。同日下午,詹式邦获悉邓锷已下令撤销他的警备区司令职务,并发兵去樟山逮捕张炎。情势危急,张炎决定立即起义,并派人联系南路特委,要求派队伍配合攻打吴川县城。1月14日凌晨,张炎、詹式邦率700余人,分三路进攻吴川县城塘,至上午9时攻克,守城顽军五个中队400多人缴械投降。中共领导的队伍密切配合张炎行动,活捉了县长邓侠,后将其枪毙。接着,起义队伍乘胜横扫各乡镇,吴川全境解放。1月19日,张炎接受南路特委的建议,将其和詹式邦所带队伍组成“高雷人民抗日军”,张炎任军长,詹式邦任副军长。张炎揭竿而起,解放全吴川,成立高雷人民抗日军,乃张炎生涯的又一高峰。
  张炎起义后,国民党顽固派一方面通过《高州民国日报》等舆论工具,污蔑和通缉张炎;一方面调遣军力对起义部队进行“围剿”,并于1月24日占领了吴川塘,洗劫了张炎和詹式邦等人所属村庄。在高雷人民抗日军成立之前,中共南路特委已将各地起义队伍整编成立了南路人民抗日解放军,特委书记周楠任司令兼政委。根据吴川被围剿的形势,南路特委改变了原定在吴川建立根据地的计划,决定与张炎的部队联合北上,进攻高州,向信宜、罗定方向发展。南路抗日解放军和高雷抗日军,先后经化县西部的官桥而上,1月25日攻克化北重镇中垌,两军会师。接着,南路特委在中垌召开了两军领导联席会议,根据敌已增派一个师到高州拦截的情报,决定放弃进攻高州的计划,改为向西攻打廉江县政府所在地塘蓬,以开辟粤桂边抗日根据地。1月30日,张炎的高雷军进至廉江三合乡灯草村驻扎。1月31日,张炎率队打下武陵乡公所,歼敌一个中队。张炎打下武陵后与廉江县长黄镇通了电话,鼓动其起义抗日。黄镇却推说:“任公(指李济深)即来高州解决南路问题,待任公来后再定”。
  2月1日,高雷军在灯草杀猪庆祝连日来的胜利。而黄镇暗中纠集了廉江自卫大队、保安六大队和雷州挺进大队共1000多人,分三路奔袭灯草。其以送电报给张炎为名,麻痹高雷军,下午4时发起偷袭,先抢占村子制高点,迫击炮直接打中设在灯草祠堂的高雷军指挥部。副军长詹式邦正在理发,很多官兵在喝酒会餐,敌人三面袭击,一时无法组织起有效抵抗。村西是大山,官兵大多走散入山。当晚,张炎在山上召集会议,无奈之中同意分兵突围。
  张炎仅带了不到20名卫士突围,2月3日到达广西博白时,被博白自卫大队围捕,后押解至广西玉林行署。张炎被捕后,多方出手营救,可惜回天无力,1945年3月22日,张炎被杀于广西玉林东岳岭。张炎将军联共抗日,共产党人没有忘记他,盛赞他为党的亲密战友,人民共和国没有忘记他,1958年6月8日,中央人民政府颁发有毛泽东签署的证书,确认他为革命烈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