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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飘荡的河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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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付德金
杨刚智说:“现在国难连年,民不聊生,我决定响应共产党的号召,高举义旗,讨伐独夫民贼蒋介石。”
决心已定,他们接着研究具体的一些事项,考虑到部队起义后,孤军深入,容易被敌击破,共产党游击队将全力配合他们。不管开到哪个游击区,都会得到拥护和支持,部队的军饷、粮草等给养与共产党军队一样待遇,不会让兵士饿肚子。全体官兵起义后,按照我党一贯政策,编入解放军序列,同解放军一样,一视同仁,官兵平等,享有解放军官兵所享有的一切权利,对过去的一切旧帐一笔勾销,既往不咎。
起义时间等广州解放后,大军向南路挺进时才起义,以免遭到国民党的围攻,减轻起义后的压力。
促使杨刚智下定决心,商定了方案,这边情况却又起了变化。原来,当人民解放军万马奔腾,疾驰南下,逼近广州后,国民党已觉五羊城岌岌可危,各地国民党军纷纷起义。薛岳已感觉到杨刚智部的“异动”,他一方面,拍一封电报给高城守备司令吴斌,要其“密切注意杨动向,防备其‘异动’。如有,格杀勿论”。另一方面,电令杨刚智火速将部队开往海南岛待命。同时命令其嫡系部队、闽粤边区“剿匪总司令”喻英奇乘军舰从海上开来,准备从水东登陆,接管电白一带防务。
情况突变,必须火速决断。
10月15日,杨刚智火速召集营、连军官会议,正式宣布起义。
杨刚智斩钉截铁地说:“我决定跟共产党走,全团起义,走向光明的道路。”
车振伦代表共产党地方党委表示祝贺。
起义部队和共产党游击队炸毁水东到袂花江四座大桥,烧毁一切渡船,切断茂名至电白的公路,阻止喻英奇部队的追击。
起义部队急行军到达分界,准备攻打高州城。此时高城守军吴斌急急如丧家之狗,诈谈判,以暂缓起义军的进攻。起义部队考虑敌强我弱,如强攻会伤亡较大,准备等待人民解放军南下大军到达后,再合围进攻高州城,因而将计就计,起义军北上转攻信宜,10月23日攻克信宜县城镇隆。
国民党反动政府在作最后挣扎,一批顽固死硬的反共分子正策划着逃亡行动,实施罪恶滔天的炸城计划。
吴斌派人妄图炸毁发电厂和鉴江大桥。当派出的一队官兵去炸毁发电厂时,被电厂的职工及时发现,跟他们进行了搏斗,打死了几个士兵,其余四处溃散,最终阴谋未能得逞。派去执行炸桥任务的士兵,因感于大义,主动投诚,放下武器,向人民解放军缴械。电厂和鉴江大桥保存了下来。
陆彪此时更是心怀鬼胎,他看到即将失去一切权势,心里涌起极大的绝望,他恨共产党夺去了他的一切,他恨江家、林家、杨家,这几十年,他陆家同他们争斗几十年,最后还是输了,输得很惨,输得灰溜溜,他心里是多么不服呀,他要报复,他即使失败了也要作垂死挣扎,他干下了疯狂毒辣的掳人恶劣行径。
早晨,茂名师范学校的师生正在做早间操的时候,陆彪凶神恶煞地领着一队警车进来,他叫来校长,说要对学生训话,并拿出一份名单,煞有介事地说某某是共党分子,要采取行动。
他装模作样地作了一番训话,然后话锋一转:“你们现在师生中有些人思想中毒很深,受共党影响严重,有些已秘密加入共党组织,妄图推翻国民政权,这是十恶不赦的行为,我们已掌握名单。”
晨操结束后,他们按名单扣留了几个学生,其中就有江家的孙女江振华。这几个学生一看情形不对,知道这帮人不安好心,就开始大嚷:
“我们犯了什么罪,把我们关在这里?!”
“你们无权扣人!”
到达警备团后,陆彪把江振华单独拘押一室。江振华还不知危险,她大声叫喊:“你放我出来,你这个坏蛋。”
陆彪狞笑着说:“你喊也没有用,你们江家林家对我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放你,我会放你,但不是现在,你比你那些同党,命运不知好多少了,我今晚就把他们都枪毙了。”
当时,江振华才15岁,正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如花似玉的时候,长得非常漂亮,是出了名的“校花”,在上次的反饥饿游行中,就被陆彪盯上了。
陆彪的毒计就是把她掳走,逃到香港后,把她当自己的姨太太,这既是满足他的禽兽欲望,也为达到报复江林两家的目的,这真是何其毒也。
“你就等着捶胸口吧,江老头。”他在心里狞笑着。
陆彪没有同喻英奇、吴斌等一同逃跑,他精心谋划,当晚下命令枪杀几个共产党员,然后化装,开车到高州同化县交界的那务,雇佣一张竹排,从罗江直下,到化县,经鉴江,再从梅菉上岸,到广州湾后,乘船直往香港,他没有像其他国民党军政官员一样逃到海南岛。
江振华被掳到香港后,迫于陆彪的淫威,50年代初期和陆彪生下了一个女儿。60年代,陆彪病死,她同其女移居美国,九十年代曾回茂名市和高州县一趟省亲。
吴斌全军覆灭,只带少数散兵游勇,逃过海南岛,后又到了台湾。
喻英奇、梁超群、马化开等人在逃跑途中均被我人民解放军大军围追击毙。
45、光明
两天后的11月2日,高州城解放。上午10时,中国人民解放军十三军举行入城仪式,刚任命的县长梁昌东等随同入城。在中山纪念堂举行各界人士庆祝解放大会。高州城万人空巷,人山人海,普天同庆,千年古城终于迎来了光明和平的时代。
江家此时方知江振华遭掳真相,“校花劫难”事件是茂名县国民党反动派统治最后疯狂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