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与光
■丁雪珍
和风拂面,阳光正好。北上的列车,载着大山里的娃。起伏的山,柔美的水,迂回的路,越来越远。丰满的背囊里,藏着沉甸甸的梦。
匆忙的一天,晚餐加夜宵,嚼着乡下老母亲腌制的萝卜干,伴着城里的霓虹灯火,咽下所有疲惫与祈盼。两行清泪滑落碗中,与冷白粥一起,躲进漆黑的夜。
午后的阳光正烈,额上的汗水如珠,肩上的物流,一件又一件。抬头看天,眼里进了光,流进心室,储了光,一束又一束,如复活的血,沸腾了心中的光。
有车,有房,眼里闪着光;挤在城市的人潮中张望,车水马龙,悄然自叹沧海一粟。
天未亮,车贷、房贷是定时的闹铃,拧开惺忪的睡眼,坐上电车,穿梭在清冷的街。
雨不期而至,洗涤着沉浮半生的伤口;风随后而去,抚不平额上日积月累的褶皱。岔道口上,徘徊的身影邂逅清冷的月光。多情的泪水,溅湿了梦想的羽翼。
水费、电费、燃气……琐碎而必付的账单,犹如无形的小鬼抓住生活的尾巴,甩不掉,甩不掉,最惶恐是遇上被宣告失业的瞬间。
华丽的转身,在转角里遇到的未必都是惊喜。回望,再回望,走了一程又一程;驻足,休整,清醒后继续为梦想奔跑,光在心中澎湃。
风雨后的彩虹,七色光很耀眼,慢慢注入行色匆匆的人流。人流如海茫茫,一只潮后的空心螺,倚着炫丽的漂流瓶,头朝浩瀚的大海,静听海的声音;任风掠过,穿越胸膛,极力成为唱响生命的号角,哪怕声音很小很小,都是灵与魂的迸发。
春去秋来,四季更替,青丝白首,厚茧粗手,一路风雨一路歌。没伞的孩子,风里是歌,雨里是诗;背囊里的梦想,带着光,走向更遥远的路。
百千万工程,率先垂范,匆匆背影,伴着日出日落。熟悉的山道,散发水泥与混合土的芬芳。红荔树下,助农发展;黛瓦白墙,江南小院;美丽乡村,旅游胜地。有的人,走出去了;有的人,请进来了。
村头的功德碑上,族老又刻上一个熟悉的名字。群山回响,大山爱娃,娃爱大山。阳光普照,乡土浓郁,山更青,水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