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志坚
昨晚风雨交加,地院黄皮果、叶、枯枝一片狼藉。早晨,就把老母亲忙坏了,她在老伙房煮熟一小锅米粥后,就在园子里清扫起来,然后才是拌料喂鸡,才在菜地摘菜,最后才舀一碗粥,就着一碟酸菜,慢慢悠悠又津津有味吃起来,这就是慢生活,就是寻常日子,就是岁月沧桑的母亲。
其实每天早上,母亲都打扫院内空地的枯枝残叶,以便行走,而我虽然也是个退休老头了,却是睡得晚起床得晚。有时起得太晚,待洗刷完下楼进厨房,刚好和母亲共进早餐。有时被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吵醒了,就上楼顶活动身骨,晨曦弥漫处,就看到园那边老伙房上的烟囱冒出袅袅白烟,知道母亲正在老灶台烧火煮粥,心里就感觉暖暖的。
现在是黄皮果熟时节,从楼顶望向院里,两棵黄皮果树是最大的风景,树上硕果累累,一串串黄皮果渐渐成熟,变得金黄灿灿,再过些日子,果实成熟透了就上树摘果吃个够,要不然现在摘下来吃,还是酸酸甜甜的。
黄皮树属于热带特种果树,是常绿乔木植物,品种有30多个呢,果肉则分为酸黄皮和甜黄皮两种,好在我老家园里这两棵紧挨着的黄皮果属于甜的品种,要不然早被父亲砍掉了。
想起父亲在世时,每年黄皮果成熟了,我上树摘果,父亲和母亲在树下整理,那场面好温馨。半天下来,一串串果实塞满一箩筐,当然也就摘下四分之一而已,吃多也会撑坏肚子的,得分几次上树摘果。如今仅是母亲和我妻在树下整理了,母亲还把一些黄皮果分给周边邻居共享。
别看我岁数已大,肚子也圆,上树摘果也还是可以的,年年今时都是我上树的,这都是少年起就经常爬树摘果练出来的。同样是树上挂果一串串的,我家龙眼、荔枝树是隔年挂果,而黄皮树却是一年一熟,挂果累累,即使我摘果时折断许多树枝,收摘完后果树显得破败不堪,但仅过一两个月,黄皮树又长出新叶,满树郁郁葱葱,次年的二月雨水惊蛰季节,就开花孕果了;四月清明谷雨季,一串串青涩的黄皮果就缀满枝头;六月芒种夏至,黄灿灿的果实就招人眼球、撩人味蕾了。
果熟时节,树上鸟儿也多了起来,它们在树上跳跃、歌唱,同时也提醒了我们,该摘黄皮果了。要不然鸟儿可吃得比我们快多了。
只是而今,母亲渐渐老了,年届九旬,步履蹒跚;而黄皮树不老,年年青春,枝繁叶茂,果实金黄。
夏日炎炎,黄皮果正迎风沐雨、追光向阳。黄皮果含丰富的维生素C、糖、有机酸及果胶等,食用既补充体内不足的营养成分,又能消食化痰、理气镇咳、健胃平喘、消暑降火。因此,金黄圆润的黄皮果在盛夏琳琅满目的水果市场中受到人们的喜爱,占有一席之地。
俗话说:“饥食荔枝,饱食黄皮。”我爱吃黄皮果,在于其甜中有点酸独特的味道,更有一种别样的家园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