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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边的陵江河

摘要:

村边的陵江河

■荔木子

童年

对岸的河堤,老树上的糯米糍圆溜溜,红彤彤。我和村里的孩子们绕过竹桥,年纪比我稍大的脱了衣服跳进河中,我们几个小屁孩则坐在银白的沙滩上。

邻村的荔枝树参天如盖,嶙峋的树头,大的如水缸,最小也要二人合围。挺拔的腰身箍上一圈又一圈的嫲竹棘,有个老汉每天夹着竹杠在河堤晃悠。虽防守严密,但弯垂的枝头绿影婆娑,更有堤岸的竹林遮遮挡挡,我们便分散开来,坐沙滩的用石子进攻,水里的则配合捡荔枝,大家也分得一点点荔枝肉。而水里的孩子爱耍心计,他们会在水中瓜分“战利品”。孩提时饥饿抵不住诱惑,那江水令我着迷。

随着年纪稍大,偷荔枝“犯事”少了,透进水里的水翁树成了新阵地。喂!快点啰!有小伙伴扯开嗓子叫。我和二哥将柴禾绑得松垮垮的,目的就是快速完成捡柴任务,早点钻上江边的水翁树。我们喜欢从树上咚咚往河里跳,玩水中捞物,树枝插进河底,比赛谁捞得快和多。

可是有一天,我和二哥刚放下柴禾,两人的小手已被父亲提起来,眼睁睁地看着捆柴绳缚在手上。啪!啪!这时,那把竹“鸡捞”也不客气地落下,我们的小腿有了几条红红的印子。母亲赶紧用手去挡,父亲的两眼差点冒出火星来,那把“鸡捞”毫不客气地扫在母亲身上,父亲用手指着我俩:你们知道吗?那里是会浸死人的大河!

父亲把陵江叫大河。他很小便在江中撑竹渡、放木排,他从村边河口出发,经合江,过化州县城,直达吴川的黄坡镇,那里离南海的出口吴阳镇沙角旋已经很近。全程一百四十多公里的水道,父亲的回程靠赤脚丈量,肩膀还挑着过百斤的盐巴,风里来雨里去地谋生。

其实,父亲的水性已不及我们了,他多次用责打来阻止我们涉水,只会继续他的担惊受怕。我和村中的孩子一样,游水的本领都是一种野性的自我锤炼!

不息的河流

村边的陵江河既有尽头也没尽头。在化州市中部的合江镇,陵江和鉴江另一支流罗江在合江圩边合二为一。地图标示的终点是:流程143公里,集雨面积1781平方公里。

作为鉴江水系地理上的一个折叠,陵江和罗江同属鉴江西北支流。我却知道,江河不过是水的一种借道,是水向海的一道足迹。陵江之水,走出高山峻岭,集水于峡谷深涧,并没停止,依然向前。且越往前,越是静水流深,胸襟更为波澜壮阔,能容千帆远渡!让我看到一种生命不息的力量。

山涧林野的灵气,孕育了绚丽的陵江。清代永安教谕邓奇俊诗云:“山如簪碧玉,水似带青罗,谁把秦时镜,千秋照清波。”这些古代文人雅士“遥望星空、坐拥山河”的想象,已将鉴江大地的山山水水,变幻成莺歌燕舞那份浪漫!

参加工作后,我曾沿着鉴流大地优美的风光追寻。踏上源头的高山峻岭、穿过亦山亦川的半丘、再在近海的平原绕行。我深深感受水生命那种“雾为起点、沧海归途”的曲曲折折,她向海的征途,有跌宕、有奔腾、有逶迤、有婀娜,这种生命力量的执着,总是一步又一步地前行,每一个前方都更为广阔。

陵江是朴素而平凡的。她没长江之壮阔浩瀚,没黄河之气势磅礴,但她有我一步步的成长,更有脑海中父亲爱的嘶吼,母亲留给我记忆深处的舐犊情深!那家乡的生命之河,令我魂牵梦萦。


编辑:李慧敏

初审:温  国

终审:黄  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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