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读大学的时候，我在知名诗歌评论家、诗人向卫国先生的教诲和熏陶下，与现代诗歌结下了不解之缘，也深刻了解到现代诗歌在当下所遭遇到的边缘处境。
■冯有森
读大学的时候，我在知名诗歌评论家、诗人向卫国先生的教诲和熏陶下，与现代诗歌结下了不解之缘，也深刻了解到现代诗歌在当下所遭遇到的边缘处境。中国自古以来素称诗歌大国，但如今的诗歌境遇确实令人尴尬。记得向老师在课堂上说：“为什么现在许多人——不仅是指普通群众，还包括大学生，甚至专家学者——对现代诗歌感到陌生，读不懂，望而生畏，除开各种复杂的历史文化因素外，其中有一点绝对不可忽视，就是现在的诗歌教育严重滞后！”确实如此，我本人就是上了大学后才真正认识现代诗歌的，真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其实，这个“诗歌教育”不仅指大学教育，主要还是指中小学教育。向老师还无限期待地对我们说：“诸位毕业后一般是做中小学的教师的，希望你们把诗歌的种子带回去……”这些语重心长的话显示出了向卫国先生作为一个诗歌评论家、诗人，寄诗歌繁荣于后代的拳拳之心和殷切期望。尤其是他比较务实的教育态度，让我们这些学生激动不已。所幸的是，现在中学语文课程里也增加了一些现当代诗歌的分量，但仍不过是沧海一粟，如果真要达到某种教学效果，我个人认为，很有必要系统地介绍一下现代诗歌的发展史，以及有选择地进行诗歌文本的阐述和鉴赏。
基于这种理念，从走上中学讲台的第一天起，我就自觉地以《边缘的呐喊》作为参考书，开始一些富有挑战性的尝试。《边缘的呐喊》是向卫国先生撰写的一部学术专著，它展示的是一门独特的“现代性汉诗诗人谱系学”，北京大学王岳川教授在序言中就盛赞它是“对现代汉语诗歌症候史研究的开创性著作”，“深入讨论现代诗人在世纪风云历史演进中的精神命运，并对其进行尖锐的精神分析和文化剖析，从而深入到文化和生命的深层对诗人气质、作品结构、思想价值、艺术特色加以论列。”无庸置疑，《边缘的呐喊》是一部学术专著，如果不考虑到接受对象的认知能力，面对中小学生也生搬硬套和强硬灌输，那不但收取不到理想的教学效果，还会适得其反。因此，在这部恢弘的学术专著面前，奉行有选择的“拿来主义”就显得至为重要。也就是说，要将这部学术专著巧妙地“简化”为深入浅出的教材（教案），再根据学生的认知水平因材施教。这样才能让学生感受到学习现代诗歌的乐趣，让他们在潜移默化中提高语言鉴赏水平和诗歌审美能力。这无疑要求教师必须具备一定程度的专业知识和创新勇气。
事实上，现在的中学生的认知水平也不容小觑。我大学毕业后分配到贫穷的山区任教，面对一张张幼稚的脸蛋，我曾经犹豫和纳闷，这里教育落后，学生的基础水平参差不齐，有的甚至连自己的名字还写不好，现在就对他们“谈诗歌”是不是一种奢侈？后来的教学实践让我明白，诗歌绝对不仅仅是一门知识，它更多的是一种生命呈现，只要你具有一种生命意识，不管你的知识水平的高低，每个人都可以领略到属于自己的诗意。许多学生甚至还认为，比起古代诗歌来，他们更喜欢现代诗歌。因为他们觉得在现代诗歌里面没有遇到那么多的语言障碍。这也许就是现代诗歌的“优点”所在，也证明着现代诗歌的生命力所在。但是，现代诗歌也并非有些同学所认为的那样，是一些平白的“口语”，如何说都行，怎样分行都可以。为了纠正这种误解，我特别强调诗歌的节奏朗诵。我认为，培养诗歌语感，必须落实在诗歌的朗诵节奏上，这无非是要让他们体会到，我们需要在诗歌节奏上寻找诗意。
为了培养学习现代诗歌的兴趣，在课堂上来一两段“小插曲”就显得不可或缺。这可以在诗人介绍中恰如其分地完成。——在鉴赏诗歌作品的时候，特别是在诗人简介之际，水到渠成地谈谈诗人的生平经历和生活逸闻。如果能通过诗人独特的人格魅力和高尚情操来影响他们，那就事半功倍，再好不过。由于中学生的认知水平有限，如何引导他们去鉴赏语言和感受诗意无疑具有很高的难度。以我的经验来说，我觉得首先还是不要随便低估学生的领悟能力。他们的知识水平也许有限，但对生命的感受能力并不残缺。因此，在现代诗歌的教学上，最好把更多的时间交给他们，充分调动好他们的自主性，让他们单独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诗意。对于一些比较深奥的诗歌（意象），对它们的阐述只要做到“不求甚解”即可，切勿像考古家或训诂家那样纹理剖析。诗歌作为一种语言艺术，它很多情况下偏偏拒绝太多的解释，否则就会适得其反，越讲越糊涂。在做适当的导读和点拨时，不必回避一些学术术语的运用。让他们早点认识一些新鲜的概念其实有益无害。但切忌对这些术语做深度阐述。总之，一切在鉴赏中完成，只要感受到诗意的存在，就达到了教学目的。而他们在这种轻松、自由的气氛下感悟生活和理解生命，是潜移默化的，随风潜入夜的，绝非空洞的思想说教所能胜任。
此外，鼓励他们进行诗歌写作，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之一。可以指导他们创办一份班级诗报，以拥有一个表现才华的舞台。我任教尚不足两年，但已经主持创办了十余份班级诗报，几乎每一个月出一期。每一期一般分为四个版面：小荷尖尖、绿水泛舟、名家推荐、诗歌理论。“小荷尖尖”和“绿水泛舟”都是他们的作品展现，其中“小荷尖尖”是特别推荐，附教师短评。“名家推荐”是为了帮助学生开拓视野，让他们了解现当代的诗歌成就和创作流向。“诗歌理论”就是介绍一些比较有影响力的诗歌理论（观念）。经过一段时期的实践，我惊奇地发现，初一的学生诗歌写作能力已经相当不错。他们的诗不仅写得好，而且越写越“豁然开朗”。总之，力求调动他们的参与积极性，告诉他们，只有团结合作，讨论交流，在交流中分享内心的秘密，共同进步，才能营造一个姹紫嫣红的诗歌花园。
我期盼着我能不辜负恩师的心愿，将诗歌的种子播到一块块幼稚而贫瘠的心田，让它们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开出绚丽的花朵，结成丰硕的果实。这整个过程本身就充满了不可言喻的诗意。
编辑：李慧敏
初审：温 国
终审：黄 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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