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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园荔红

摘要:

六月盛夏即至,荔红一片飘香。

■黄冠兰

六月盛夏即至,荔红一片飘香。

上周末,我随茂名文友到高州根子镇贡园观赏古树。

到了贡园,骤然下了一场倾盆大雨,我只得在门口的一处廊亭躲雨。偌大一片贡园,目之所及可见荔林葱翠,青里泛红,此时,荔香弥漫,硕果尽在眼前。

早前听闻,高州根子贡园为国内古荔园之一,园中超过五百载树龄古荔树有三十余棵,贡园三十多棵古树是茂名荔枝文化的地标,熠熠生辉。

初见古荔树,我诧异于古荔树的肤色古色生香。一般古树,树干外皮质或粗糙或细腻,脉络清晰。高州根子贡园古荔树皮色在岁月侵蚀下,原有的色泽已褪去,苔藓覆盖下的泛着底色铜亮的油绿,显得更加质朴与厚重。

其中有一棵古树最为特别。苔藓爬满树干,主干内部已经腐蚀,空出一个洞,仅靠着残余的树皮撑着千皱万褶的身躯,向天地吸收营养。那盘曲苍遒的老干,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让人心生震撼,不用思忖就知道它已历经沧桑,在寒来暑往的岁月间,任凭风雨侵袭,躲过雷电霹雳,经历了风霜,始终深深根植这块土地。这是经历岁月的洗练,他们得以保存了下来。

细看它旁边的石碑,方知这棵名为“别有洞天”古树有了近一千三百年历史。树冠偏偏亭亭如盖,俨然未老。我见过最老的树是老家村边一棵古榕,树干粗壮,需四五人合抱,树冠葱笼墨绿。乡亲们把这棵汲取天地精华的古树,作为精神依归,连年树下香火不断。眼前这棵成茧结痂的千年古树,它经历了沧海桑田,已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我莫名生出一种敬畏,惊叹于自然孕育万物的博大。

在贡园,我看到奇异的景象:身子在风中倾斜的树,旁边都有大石的搀扶,这本不足为奇,可是竟然看到有半截柱石镶在树中,犹如藤树相连,生死相依。树木经过腐化,风雨侵蚀,泥土覆盖,它像一把“拐杖”缠绕进去。一些稍小的石柱,许是经耐不住岁月的摧残和树的重压断开了,被树包裹的一截就悬在半空。这样的生命形态,没有人为的干预,似造物主巧夺天工,也是古荔自然自我的演化。

我不禁打量着这些积百年风雨、经千年雷电的古树,它们的枝干斜出,沿着自然态势生长着,纷纭地呈现。彼此枝蔓交错,树冠相间,形成自然屏风。我在遮天翳日的荔林里行走,汗水湿透了衣襟。幸得下了场雨,“果繁雨后压枝低”的美景闪过眼前,一簇簇的果实,挨挨挤挤地挂满枝头,丹果灼灼如焰,荔红串串沉甸,解了我的烦躁,给我慰藉,覆我以清凉。

根子镇委袁海峰书记特邀请我们品尝了一棵千年古荔结的果。剥开一颗荔枝,丰腴鲜甜的果汁即从唇齿间溢出,散发出天然馥郁的果香,鲜嫩饱满,让人沉浸其中,故乡清味,回荡悠然。我想起了宋人苏轼“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诗来。

苍老高古的荔枝树,浅浅可见深痕里岁月的斑驳,它的果实在艳阳下是那么艳丽那么鲜明那么恰如其分,我不知道,它们心里是否都攥有一个春天,否则怎会涌动着这般火红的生命?古荔不答,岁月静默。

经历千年岁月的荔树,静守一处,任时光荏苒,忍风吞雨,经历霜雪,给他伤痛,他依旧堂堂正正巍然屹立。千年古荔是有生命的,他与代代淳朴老实的守护人心灵相通绵延千载,成为我们今天守望家园的栖息地,成为茂名荔枝文化的注脚。

盛夏即至,我闻到了荔红的飘香。

编辑:李慧敏

初审:温   国

终审:朱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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