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冬夜寒风冷雨,钻进被窝里,听一窗疏雨打叶声,“咚咚咚”“哒哒哒”…….如珠落玉盘,似鼓瑟和鸣,清音袅袅,妙韵依依,因此一宵畅快,梦亦飘然。
■许宝江
冬夜寒风冷雨,钻进被窝里,听一窗疏雨打叶声,“咚咚咚”“哒哒哒”…….如珠落玉盘,似鼓瑟和鸣,清音袅袅,妙韵依依,因此一宵畅快,梦亦飘然。
早上推窗,一片翠绿直逼窗眼而来。这色彩,翠得鲜亮,绿得发蓝,使我十分惊讶——在这万类萧索的寒冬里,竟还存有这春天般勃发的生机,真是不可思议呵!……待仔细看那片翠绿,才知道是窗口附近那一大片翠竹林之一角。我似有所发现,便兴致勃勃走出去观竹。但见株株干挺节高,枝疏叶朗,简朴之中隐隐透出一种超凡脱俗的神韵。那些细长如剑、碧绿如翡翠的叶片上面,还缓缓流滴着昨夜遗留的雨水——仿佛是一种神奇的生命之泉液,在曦光衬映下,滢滢发亮,惹人喜爱,令人深思。
这是多么美妙的境界啊!我多想效法王维“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让我的生命定格于这一片葱绿之间……
我们知道,竹与松、梅合称为“岁寒三友”,它们都以其高洁、坚强、耐寒而受到历代人们的赞颂。如陈毅喜欢松的高洁与坚强不屈,他曾写诗赞道:“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郑板桥喜欢竹,喜欢它“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锤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古代喜欢梅的人更多,如王安石曾盛赞“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的芳姿;许多文人雅士经常“踏雪寻梅”;而林和靖则逸隐孤山,干脆“娶”梅为“妻”,养鹤为“子”,这已成了千古美谈。
然而,“岁寒三友”中,我唯对竹子情有独钟。现在,我置身于这一大片翠竹林之间,忽然似有了一种顿悟,这种顿悟使我对竹子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使我对竹怀有更深切的敬意和爱意。竹,虽然有“君子”之称,但它并不以“君子”自居而傲视一切。它随遇而安,既可以根植于崇山峻岭之上、生长于峭壁崖岩之间,不管风吹雨打、暑蒸寒侵,都给青山撑起一片安宁之天地;又可以遍植于旷野、河堤和乡村,给人们遮风挡雨;有时甚至宁为“草芥”,供人们当柴禾烧煮食物,还将幼嫩的笋子献给人们食用……这是一种多么难能可贵的自我牺牲精神!还有一点,更是令人惊慕,那就是无论人们怎样去砍伐它们,它们都没有怨艾,更没有悲观,相反地,它们更加懂得如何生存下去重新生出笋子,长成更多的新竹,并继续将宝贵的生命源源不断地贡献给人们,其生命力之旺盛,其巧妙之生存方式,以及其乐于奉献之精神,怎不令我辈惭愧?
“沙沙沙……”一阵寒风扫过,打断了我的思绪,同时也使整片翠竹林奏响了“命运进行曲”。于是我摘下一片碧绿的竹叶,在上面写下:
“我愿作一株热爱生命、乐于奉献的翠竹。”
编辑:李慧敏
初审:许 泰
终审:张 越